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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料那廝此番不會轉瞬便溜走。前番那廝在城裏要躲避官府的搜捕,故而一日三遷,飄忽不定。如今其已然逃出城外,戒心自然會松懈下來。況且那廝連日來東躲西藏,疲於奔命,必定疲倦得很,焉能不在此歇息幾個時辰?倘其欲上路遠遁,只怕須是待到雞鳴時分了。

孟謙尋思了一下,覺得李六說得有道理。他自知身上雖說有些拳腳功夫,卻並非正宗師傅傳授。憑著這兩下子,在街頭巷尾的潑皮中稱王稱霸尚可,與真正的武林高手過招,恐就難得討到便宜。楚紅的武功深淺幾許,他沒見過。但從她敢於在汴京城裏只身行刺,並能從容地躲過搜捕、混出城門這些行為上看,其人可謂是有些神通的。因此如果能夠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他當然是寧願避免動武。

周同、湯順的搏擊功夫遠不及孟謙,見孟謙尚且如此思慮,也就都覺得還是智取勝似力敵,贊同了李六的主張。

計議下來,他們決定,由即時起,四人分班值崗,暗中監視楚紅下榻的客房。如見楚紅有欲溜走的跡象,只好見機行事,隨時動手。若楚紅無異常動靜,動手的時間定在深夜子時。

商議停當,潑皮都十分亢奮。到底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天意定了這筆賞銀該誰賺,終歸是跑不了。孟謙、李六的心頭歡喜自不必說,得了賞銀他們兩個人是要分大頭的。而生性淫狎的周同、湯順另有一層心癢處。刺客乃女兒身,這是緝捕文告上點明了的。他們又親眼得見,那刺客生得頗為俊俏,於是便動了陰暗念頭。

捉到刺客後要解送官府,私自奸汙人犯他們不敢,但是乘機在其身體上的要緊處過把手癮卻無不可。操作那種陰損勾當他們的經驗甚是豐富,可以大有一番作為。

思動著這等淫念,兩人一面小心地扒著窗縫監視著楚紅的動靜,一面心情急切地盼望著子時快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