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易容奇術

裴旻作為一個後世人,並沒有故步自封的想法,反而覺得有交流才有進步,一味的閉門造車將會如清朝一樣,永遠的活在夢裏。可笑無知的將自己視為大國,導致八國聯軍入侵的慘劇。但是所謂交流,是相互溝通,是彼此互惠互利,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尤其是這種索取不成,就用卑鄙手段竊取的,更讓人無法接受。

將書冊放好,裴旻不動聲色的退出了船底倉,正打算回屋睡覺,突然想到了先前姚彝、姚異莫名其妙的對話。

姚彝、姚異似乎見他睡在某人的房間,這一晚上他就沒有合過眼,怎麽可能在某個歌姬的房間睡覺?

這是眼花了?

沒理由,就算眼花,不可能兩個人一起眼花。何況眼睛再怎麽不好使,也不至於將一個女的看成男的吧?

心念於此,裴旻情不自禁的往二樓走了過去,他記得嬌陳的房間在二樓的最裏面,雖然不能確定姚彝、姚異口中說的“賤貨”就是嬌陳,但受邀來的所有歌姬中只有嬌陳是他認識的朋友,也最關心她的安危。

借著夜色悄悄的來到近處,發現嬌陳的房間是虛掩著的,屋裏燈火通明,借著透出來的光亮,可以很清晰的看出門檻有匕首削刮過的痕跡,慎重的推開房門輕步走了進去。房間不大,就是一個單間,卻點著兩盞燈,一盞高掛著半空,另一盞放在桌子上固定著。屋裏充斥著一股檀香的氣味,現在正值夏季,蚊蟲甚多,以檀香驅蚊,很是常見,也沒有多想。

在他的斜對面的床上躺著一人,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對方的面貌。

猶豫了會兒,心裏放心不下,輕輕的走了進去,隨手習慣性的將屋門帶了一帶,門不露聲響的合上了。

來到了近處,裴旻看清了床上睡著的那人的面貌,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腦中竟有點點暈眩的感覺,那張帥氣英武的臉太熟悉了:每一天他都是讓這張臉給帥醒的,每一照鏡子,這張臉就會出現在鏡子的另一邊……那就是他……

難怪姚彝、姚異會說他睡在房間裏,他不就睡在這房間裏?

一瞬間,裴旻有些風中淩亂了,腦子似乎也有些不好使,反應有些遲鈍,半晌才想到“易容術”這三個字,他吞了口唾沫,慢慢的走上前去,伸手撩撥著那張與之一模一樣的臉,左摸摸,右抓抓,並沒有人皮面具的痕跡。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不會真的是自己吧?

自從他的靈魂與裴旻互換之後,對於鬼神之說,不敢不信,心底有些發怵,鼓著勇氣將被子掀開,看“自己”胸前以白布縛著的前胸,心頭大石落下,果然是個西貝貨……

他方剛松懈下來,腦子卻一片迷糊,身子前撲倒了下去,腦袋枕著那胸前白布上,漸漸失去了知覺。

嬌陳發了無數的噩夢,總覺得自己胸口給惡鬼壓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惡鬼向她襲來,不由夢中驚醒,昏沉沉的,只覺得胸口真的給惡鬼壓住了一樣,還有點涼颼颼的,定睛一瞧,登時腦袋一陣空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但見依舊躺在胸口的裴旻,淚水忍不住滾落了下來,自己費盡心思還是難保貞潔?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她雖未嘗過魚水之歡,可身在青樓這大染缸卻是見多識廣,自己束胸還在,身體也沒有半點不適,沒有半點失身的跡象。

裴旻為什麽會睡在自己的房裏,還是這種姿態倒在自己的胸口?

不對,自己這張臉應該就是裴旻的,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嬌陳一瞬間也有些風中淩亂,若是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會駭然大叫。嬌陳情商卻是極高,懂得若在此刻大叫,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略微冷靜過後,伸手去推裴旻,將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胸口推開。

這一推卻將裴旻推醒了,看著面前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嚇得臉瞬間蒼白,各種記憶湧現出來,手忙腳亂的站起了身子,顫聲道:“你是嬌陳姑娘?”

嬌陳寒聲道:“公子以為呢?”正是嬌陳的聲音。

裴旻瞧著嬌陳胸口一大塊口水印記,臉色微紅。

嬌陳見裴旻盯著自己的胸前猛瞧,更是盛怒,低頭一看,瞬間明白,慌忙將被褥拉在身上,將自己包裹起來,警惕的看著前方,寒聲道:“公子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何會在我房裏?”

裴旻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當然要解釋清楚,一切都是誤會……真的,應該是中了迷香的緣故。”說著他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一下,當然沒有說的很明白,只是半真半假的將鍋甩給了李隆業,說他一龍二鳳鬧騰的厲害,睡不著想去甲板透透氣。結果行至途中,聽得姚彝、姚異的對話,心中起疑,這才來房間查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