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庖丁解牛刀,但願不是他(第2/2頁)

吳軒給稱為賽孟嘗,確實名副其實,聽裴旻如此說來,怒道:“他一個戲子,竟敢妄為至此?”

裴旻微微一嘆道:“在權力面前,真正能夠做到寵辱不驚,似如糞土的又有幾人?”

“好!”吳軒沉吟了半晌,道:“某信得過國公,黃幡綽近日的一切消息,包在某身上。”他叫來一個下人,道:“去將潑皮六給我叫來。”說著,他對裴旻笑道:“潑皮六是長安的地痞,一般而言沒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平素他在我這裏騙吃騙喝。別說真要用的時候,這種地痞比誰都好用。”

裴旻看中的就是吳軒這份能耐,頷首道:“就如當初孟嘗君的手下的雞鳴狗盜之徒,若沒有雞鳴狗盜,孟嘗君回不了齊國。世人說你吳兄好客癡傻,卻不知用一些身外之物,拉攏人心,是在高明不過的做法。盡管會有白眼狼,但十中有一,便是賺的。那個潑皮六,應當就是那十中之一!”

吳軒頷首道:“國公高見!您說的不錯,潑皮六雖是地痞流氓,但為人至孝,是性情中人。記得有一年大雪,他一身單衣凍的縮成了老鼠,直不起身子的找上門來。說只要能救他娘,他這條命就賣給我了。我跟他回去一看,她母親得是胸病復發。當時的情形至今記憶猶新,那是十年罕見的寒冬,潑皮六全身凍的青紫,他的母親卻在他的照顧下,竟沒有凍傷一處。當時那一幕讓某震驚了,從那時起,某就覺得潑皮六值得一交。果然,潑皮六現在成為了我在長安的耳目。”

裴旻撫掌大贊:“若非吳兄出手闊綽,也招募不到如此人物。”

“哈哈!”吳軒也跟著大笑。

便在這時,突然吳府的管事走了進來,在吳軒耳旁一陣耳語。

吳軒表情瞬間變了,霍然起身,對著裴旻作揖道:“國公,某有要事在身,先暫離片刻。”

裴旻心知定有要事發生,頷首道:“吳兄請便!”

見吳軒行色匆匆,裴旻想著發生了何事,一人品著茶耐心的等著。

過了約莫一刻鐘,吳軒神色肅然的走了回來,道:“國公,您吩咐的事情,待潑皮六至,某立刻安排下去。這裏還有要事,便不留國公了。”

“好!”對於吳軒的逐客令,裴旻並無任何不滿,以江湖人的禮節抱拳道:“那就拜托吳兄了,你若遇上什麽麻煩,可來裴府尋我,力所能及之內,必然相助。”

“多謝!”吳軒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做出了請的手勢。

送裴旻出府,吳軒立刻叫來他的兒子吳遠,道:“遠兒,從今日起,就在吳府呆著,哪裏都不許去。”

“為什麽!”吳遠不滿地叫道:“可孩兒跟朋友約好了,一起去終南山遊玩呢!父親一直教導孩兒,言出必行,豈能失言?”

吳軒搖頭道:“情況不同,父親自有父親的道理。先前仵作找上門來,說昨日長安城郊出現了一具屍體。屍體死狀極為殘忍,人筋給抽拔出來,令其動彈不得,活活流血致死。”

“好殘忍!”吳遠神色大變。

吳軒表情震恐憤怒,竟是身子發顫,淚珠溢滿眼眶道:“殘不殘忍不是關鍵,那人筋是給人用刀直接從身體裏割出來的,每一處只用了兩刀。”

“怎麽可能?”吳遠自幼習刀,自然知道這其中難度,別說兩刀,就算十刀二十刀,一百刀也做不到完整的割出來。

吳軒眼中全是驚懼顫聲道:“有一種刀法叫做‘庖丁解牛刀’,用它就做得到……”

吳遠驚呼出聲來,臉色瞬間蒼白道:“那魔頭又來了?”

吳軒徐徐的搖著頭,失魂落魄的道:“不知道,但願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