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家兄弟的決死之志(第2/3頁)

王鉷贊同道:“我們找不到徐銘,相信裴旻、賀知章他們也沒有徐銘的消息。裴旻固然得寵,但我們也不輸她,何況事關楊婕妤,沒有真憑實據,只憑空口白話的揣摩猜測,以陛下對楊婕妤的寵愛,也不會輕易相信。所以,我們再找徐銘,裴旻他們也在找。不同的是,徐銘躲著我們,卻不躲著他們。他們不需要漫無目的的尋找,只要給個坐標,暗處的徐銘,自己會找上他們。”

他不住的搓著手掌,分析著:“所以裴旻會選擇一個落魄的寺廟,所以裴旻會大勢宣揚自己為賀知章祈福的事情。他這是想要通過萬眾之口,告訴徐銘會合地點。”

王焊臉色有些慘白,說道:“弟也是這個意思,一旦裴旻與徐銘會面,掌握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證據,一切都玩蛋了。”

他說著,一臉決然道:“不論如何都不能讓裴旻與徐銘會面,實在不行,我們就派人看著所有去華嚴寺的路,挨個排斥,一旦發現,直接魚死網破。”

王鉷搖頭道:“不妥,大是不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現在長安上下風聲鶴唳,三法司、京兆府都盯著各種反常異變。我們要是特立獨行,只怕給他們盯上,而且裴旻與青羽盟走的很近,江湖人很有手段,越是這關頭,我們越不能動。”

王焊急道:“那你說怎麽辦?真的就這樣等死?”

王鉷森然道:“誰想要我們死,那就先讓他死。”

王焊一臉駭然,隨即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色,這位膽大包天的主,已經緩了過來,頗為豪氣地說道:“弟願意助兄長一臂之力,只是兄長莫要忘記,裴旻可是劍聖,他的劍法天下無雙,當年涼州有人以弩箭射之,他都能避開要害。尋常人,如何是他對手?”

王鉷沉吟片刻道:“正面自然是沒人有著本事,但是有心算無心,在他毫不設防的情況下呢?想那慶忌何等了得,號稱天下之勇,要離卻能一刺而中,便因對之毫不設防。裴旻此去的目的是徐銘,你說,對於徐銘,他設不設防?”

王焊恍然大悟,驚喜道:“兄長是打算讓人假扮徐銘?”

“然也!”王鉷說道:“徐銘是我們心頭之患,對於他的一切,我從吏部了解過。他是開元八年從東海調入長安的,之後因為得罪了王毛仲給罷免了官,回到洛陽老家。王毛仲讓陛下賜死之後,在開元十三年,賀知章舉薦徐銘入禮部。開元十三年以後,裴旻一直在西邊處理西方兵事,唯一一次入京是為了勸說陛下發動對青海湖的攻伐戰,來了不過一日就走了。由此可以推斷,裴旻是不曾見過徐銘面的。我們完全可以讓人假扮徐銘,帶上證據,以換取裴旻的信任,伺機動手。”

他說著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讓裴旻見到徐銘,我們是死,不如死中求生,管他能造成多少風浪,先殺了了事。”

王焊也大笑起來,“便是如此,哪怕事後發現,我們兄弟也不虧。有裴旻這樣的人物給我們陪葬,先我們一步,便是死,也死的值得。”

兩兄弟相顧大笑起來,笑聲尤其猖狂。

王鉷肅然道:“二郎,這人選,必需慎重。畢竟對手的裴旻,就算偷襲,也需要一個如荊軻那樣能夠鎮得住場面,有足夠實力的好人物。而不是秦舞陽這種,看似很厲害,卻徒有其表的廢材。”

王焊拍著胸口說道:“我認識一人,他叫邢縡,武藝或許比不上裴旻,但在縱橫商洛一地,無人可當。在長安也是鮮有敵手,絕對能夠當此重任。”

王鉷並不負責這方面的事情,也不清楚,但此刻也只能相信自己這位弟弟的眼力。

……

華嚴寺位於長安南郊韋曲東南少陵原半坡上,距長安安城約十五公裏。

華嚴寺的建築最早可以可推到漢代,但許是地理位置的緣故,整個寺廟香火並不旺盛,沒有高大殿堂的建築。

所有的建築都是僧侶一點一點就著高原挖鑿出來的。

他們從高坡上挖出了洞窟擺放佛像,挖出了房間居住。

武後時期興盛佛教,天下寺廟大多得朝廷撥款修建,華嚴寺這般寒酸,實屬其中另類。

也許便是這個原因,反而成為了一個景觀。

詩人岑參就曾大贊華嚴寺作詩“寺南幾千峰,峰翠青可掬”。

裴旻大步走進華嚴寺,看著華嚴寺獨特的洞窟環境,心底頗為震撼。

盡管他個人排斥佛教,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和尚還是值得尊敬的。

就如這個開鑿華嚴寺的僧侶,還有樂山大佛的建造者淩雲寺主持海通法師。

淩雲寺坐落在樂山城東江邊,那裏是大渡河、青衣江、岷江三江匯流之處,水勢極為湍急,江水如萬馬奔騰,吼聲震天,洪汛期間經常發生舟毀人亡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