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徐州的復辟會議(第4/6頁)

就在這個時候,徐樹錚由徐州遄返天津,把徐州會議內容向段提出了報告,為了應付徐州會議後的新情勢,段作了一個應變對策,暫時不反對復辟,甚至必要時偽裝同意,以鼓勵張勛放心而大膽地進行復辟,借張的發動以驅逐黎元洪,來達到段逐黎的目的,等待張宣布復辟,段便立即擡出擁護共和制度的大旗,起兵打倒張勛,這樣一來,既趕走了黎,又有再造共和之功,則政治主流抓在手中,是段重整旗鼓,卷土再來的一大妙計。

這個計劃非常高明,當時卻保持高度的機密。可憐的張勛怎知螳螂捕蟬,卻有黃雀在後呢!

獨立各省的情況是千奇百怪的,首先獨立的倪嗣沖自命為北洋派中的李烈鈞,他在宣布獨立的艷電中仍然稱黎為“我大總統”,仍然說他是“擁護中央”的。但是他的侄兒倪毓棻同天發出來的艷電,卻有“誓師北伐”的語句。倪軍出兵的第一個目標,是想搶奪德州兵工廠,因此與張懷芝發生了矛盾,幾乎引起沖突。

張懷芝由徐州回到濟南,山東省議會議長當面質問他何以列名幹預憲法,要挾解散國會,並且出席於非法召集的徐州會議,以後如果再有此行動,山東人民不能承認有這樣一個督軍。由於省議會的阻力,山東的獨立一??推遲到6月1日才得實現。

在倪嗣沖宣布獨立的前一天,張作霖發出勘電憤慨地說:“同志皆當世賢豪,何至不如蔡鍔?”但是他本人也沒有做蔡鍔的勇氣,因為他受著第二十八師師長馮德麟的牽制,不敢宣布獨立。他在卅電中說:“項城逝世,海內屬目段公而段公願居今大總統之下,以相扶持。……奸人诪張為幻,廣派密使,遂其陰謀。公府派少將周斌到奉遊說,已予扣留,俾莠言無濫進之由,庶時局有澄清之望。……作霖當率遼奉子第,直搗京師,懲彼奸人,衛吾社稷。”他不但罵黎對段忘恩負義,並且電中所指的奸人仿佛就是“今大總統”。

一直到張勛致電馮德麟進行疏解之後,張作霖才敢宣布獨立,並且派兵進駐山海關。

6年5月30日馮國璋在南京召集軍事會議,表示態度說:“我的地位是副總統,應當輔佐大總統,並且服從大總統的一切措施。各省反對中央,我已去電加以勸阻,勸 櫛扌В揮刑蛑醒虢餼觥!彼皇遣恢朗治藪縑鬧醒耄ɡ瑁┒猿票姑母魘【敲揮邪旆ń餼齙模教蛑醒虢餼鼉褪遣扇∨怨厶齲踔粱瓜肜謎〉酶弊芡炒兇芡持叭ǖ幕幔鹵朐ǖ繽闖夥朐謐芡秤肱訊街淶鬧辛⑴桑⒔徊澆移品牘暗募倜婢咚擔骸胺氬惶衷簦闖魍#殛旒倘危看市槭危θ銜諑曳福滴錕摺⒄龐淘諂浯巍!蔽頌穎莧唄鄣墓セ鰨刖偷固釗掌詵⒈斫紓蜆崆氪歉弊芡騁恢啊?

直系的王占元在政潮中宣布中立,並且勸黎解散國會以息政潮。另一屬於直系的李純一直到6月5日還留在北京,黎想請他擔任陸軍總長,以便調停時局,他看見張勛就要帶兵到北京來,時局已無調停之望,才於8日由京漢路南下回任。曹錕是唯一宣布獨立的直系軍人。他的地盤介於北京與獨立各省之間。如果不宣布獨立,將與出兵“北伐”的獨立各省發生沖突,因此他在東電中說:“為保衛地方起見,與中央脫離關系。”他在文電中對黎毫無傷害。宣布獨立後,他還經常地跑到北京來,是中立化的一種獨立。

獨立各省紛紛把省長趕走,首先是陜西省長李根源被陳樹藩軟禁起來,壓迫他稱病辭職。山西省長孫發緒原是黎一手提拔的,看見黎的地位搖搖欲墜,不惜厚顏無恥地迎合督軍團的意見,發表冬電請廢止《臨時約法》,由各省代表組織制憲會議,在過渡時期推舉徐世昌組織臨時政府,但是他的地位終於無法保全,這個電報發出不久,就被閻錫山趕走了。

6月4日,李厚基派福州警察廳長、閩海道尹去見省長胡瑞霖,宣布他的手諭說:“現值軍事時期,省長一職無設立之必要,請即克日離開”。5日,胡到督軍署辭行,李拒而不見,派人致送路費2000元,並以保護為名派兵押解上船。

此外,獨立各省普遍有任意擴充軍隊和扣留國稅的現象。張作霖乘機成立了第二十九師,以吳俊升為師長。趙倜把京漢路局的全部收入截留。

在此時期,西南六省紛紛通電反對軍人幹政,反對解散國會。5月30日,湖南督軍譚延闿通電主張調停,淮軍老將姜桂題表示附和,並建議邀請馮國璋、張勛、譚延闿等到北京,與王士珍共同組織“調人會議”。孫中山則反對調停,電促西南六省興師討逆。國民黨系的海軍總長程璧光電勸獨立各省取消獨立,並表明海軍始終保障共和的態度。李烈鈞由上海到廣州,擬率領在粵滇軍張開儒、方聲濤兩師北伐。廣東督軍陳炳焜、廣西督軍譚浩明與李烈鈞聯名發出通電,發起滇、黔、川、湘、粵、桂六省聯盟,並建議公推陸榮廷為盟主,請陸到廣東“主持至計”、“遵守《約法》、擁護共和為始終不渝之宗旨”,又請馮國璋“堅持護法之心”。唐繼堯通電西南各省,建議在廣州組織臨時政府,遙戴黎為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