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南北(十八)(第2/2頁)

可認真去考慮,韓岡是當真願意拿自己的名聲去賭嗎?

“要說鶼鰈情深,王氏如何比得上那一位花魁。韓岡當年可是為了她與那位戾王針鋒相對,區區芝麻小官直接就對上了親王,性命都不顧了。王氏能讓韓岡做到這一步?”

“但那終究是韓岡的兒子。”

如果保州的韓家嫡子被擒,幾乎可以肯定韓岡不會為了他而對大遼妥協退讓。但這不代表韓岡不會對保、定、廣信、安肅這一片的官員心懷芥蒂。即使韓岡胸襟似海,定州路上的文武官又怎麽可能將希望放在韓岡的大公無私上?

“何況王厚與韓岡分屬至親,子侄輩有難,他如何能坐視?”

“王厚之子是韓岡的女婿,娶得就是那花魁的女兒,也是韓岡唯一的女兒。而這位韓家女婿,又與韓岡長子同窗多年,相交莫逆。”

父子倆都覺得兵圍保州,周圍的宋軍兵馬皆會趕來救援,但傷亡慘重也要救援,即使救不出也要死在一處,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而韓岡嫡子會出現在邊境,耶律隆不認為是陷阱,而耶律乙辛卻不敢賭,韓岡會不會拿一個嫡子出來做誘餌,試圖釣上一條大魚。

“他把嫡長子放到邊境上立功,但到了大軍臨陣還不退。以你之見,韓岡他還需要名聲嗎?”耶律乙辛嘆息著,“終究還是要打一場的。”

宋人有心作戰,這態勢已經越來越明顯了,絕非只會叫的狗。

如今大遼已經做好了一戰的準備,耶律隆也不敢說能勝過宋人,只想著以打促和。

耶律乙辛也想以打促和,但怎麽打,怎麽才能把握到宋人談和的底限,就像大工打造神兵的手藝,精巧而微妙,他的兒子,想得太過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