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有點血性,行嗎!?(第2/3頁)

“怎麽?”陽裕滿滿都是嘲諷的地說:“圍起來又怎麽樣?敢毆打我?”

孫綽還真的就幹不出這事,他理解成為陽裕不要臉,可他還是要臉的。

這個時候,又有一隊漢軍巡邏士卒路過,他們依然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態度,就那麽路過……路過……路過……

陽裕卻沒有喊什麽玩意,他就是冷笑看著孫綽。

沒辦法,君子可欺之以方,孫綽又是一個有名的君子,陽裕真就吃定了孫綽。

站在一處閣樓窗戶看得有些久了的紀昌一臉的陰郁,他其實是得知消息特地過來觀看,後面桑虞也過來,兩人就湊在窗戶邊上看了個半程。

“若是南方的名士皆是如此模樣,國祚堪憂。”桑虞沒有了往昔的笑呵呵,一臉的沉重:“這年頭可不是講君子才德的時候,注定是要被欺負死。”

紀昌關心的卻不是那個,長江以南怎麽樣那是以後的事情,他從慕容燕國的正使陽裕看到了一個特點,那就是慕容燕國既然能夠以陽裕這種無恥的人當正使,是不是可以確定慕容燕國那邊的儒士就是如此這般的人物?

“要是慕容燕國皆如此輩,恐怕以後會是大威脅。”紀昌不是在講反話:“有知識又熟讀經書,此類人等一旦無恥起來會很可怕。”

不是說嗎?流氓其實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沒有底線的文化人,他們一旦無恥起來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事實也證明慕容燕國的那一幫家夥正在幫助慕容一家子崛起,且崛起的速度真的很快。

與之相反的是,中原這邊石碣趙國的那一幫儒士,他們從無恥的境界已經得到正能量的提升,變得開始講究臉面,結果是中原的那幫儒士趨於完敗慕容燕國的那些同行……就是一塊作為晉奸的同行,導致的是石碣趙國走下坡路。

沒有說錯話,治國本來就是講求誰最無恥,尤其是在針對外國方面,越是無恥、越是道貌岸然、越是腹黑對本身的國家其實是有益。

要真的對外國講道德、講禮貌、講誠信,看看華夏歷史就知道了,簡直就是在花樣作死,華夏周邊哪一個敵人不是被自己培養起來的?

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的注視下,孫綽帶人走了,是一聲不吭就那麽走了。

在孫綽等人離去的背影後面,是發出癲狂笑聲的陽裕。

“話說起來,不是說陽裕個性謙和並且富有智慧嗎?”桑虞對於一些人必須要有研究:“乃是東夷校尉陽耽的侄子,慕容燕國重臣陽騖的堂兄弟。八王之亂時,為治中從事,後奔遼西鮮卑段部,歷事段氏五主(段就六眷、段涉復辰、段末波、段牙、段遼)。建武四年(338年),石虎破段部,他迎降,任北平太守。旋被慕容燕國所俘,慕容皝重用之。慕容皝築龍城為都,城漢宮閣,皆由他規劃。”

說陽裕五姓家奴,說的不是侍奉段氏五主,說的是先出仕在司馬皇室麾下,後面歸附了段氏鮮卑,再來又歸降了石碣,中間再次從石碣那裏化裝潛逃,逃去段氏鮮卑殘部,等待段氏鮮卑完蛋之後歸降了慕容鮮卑。

人要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真的會變得比較怪異,比如陽裕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那樣當街大笑,周邊是一些剛從地上爬起來模樣狼狽的慕容鮮卑人。

“復仇心理。”紀昌看透了人心一般地說:“對於儒家門徒而言,投奔並效力於胡人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他們這一批前後侍奉了幾批胡人的儒生,平時或許很正常,看到那些倉皇難逃後日子過得滋潤的儒生,尤其是世家子弟,瞬間就不淡定了。”

“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嘛。”桑虞萬分理解地說:“事實上中原的士子,有一個算一個皆是厭惡乃至於痛恨長江以南的那些人。”

桑虞與紀昌都是“衣冠南渡”背景下的受害者,一個是家族裏面眾多族人為胡人效力,另一個是親自給胡人當過幕僚,說那些話不存在是在笑話誰,應該說還是一種很無奈的心態。

“若是沒有君上……”紀昌停頓下來,有一小會才不帶什麽感情波動地繼續說:“昌會繼續為胡人效命,會做任何事情讓自己活下去。”

桑虞無言以對,桑氏一族中也就只有他可以任性,其余的家人又何嘗不是不管願不願意都無法與現實抗爭。

“我等算是幸運,非常的幸運。”紀昌臉上難得露出了笑顏,指著大街上的陽裕,有些可憐地說:“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對於他們來講則是不幸。”

是啊,沒有劉彥異軍突起的話,長江以南的東晉小朝廷真的是令人從期盼到絕望,很多人根本就沒得選,尤其是無權無勢的人更沒得選,真以為出賣民族和國家是人人有資格的嗎?到了有得選的時候,冉閔帶頭殺胡,中原的晉人爆發了血性,後面才算是讓胡人認識到中原的是漢人不是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