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千裏馳遠

要是能夠讓武悼天王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為了共同的一個目標使勁,說實話劉彥還是樂意付出一些看著很傻的代價。而這個實際上也屬於穿越者的一個大樂趣,了解歷史的發展收集歷史名將什麽的。

“這一次的主將就選謝安。”劉彥看了看文武,見沒有人發表反對意見,正式敲定道:“任謝安為征西中郎將,率兩萬千水軍,統屬一萬五千禁衛軍,馳援冉閔。”

謝安專事武職之後幹得相當不錯,尤其是接任徐正征戰豫州,雖說是有徐正之前打下良好基礎,可是看一連串的用兵還真的是比徐正多了不少套路。

所謂的套路就是計策什麽的,謝安的指揮風格一變,與之對陣的石碣趙軍真心是沒有反應過來。

要深切地知道一點,一直以來漢軍都是喜歡幹一些打堂堂正正之戰的事情,說白了就是以實力進行碾壓,極少會有什麽計謀之類的東西。

哪怕是有熟讀兵書計謀都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讀了還得根據實際情況來靈活運用,要不敵方知道想要行使什麽計策不是能夠反設局嗎?因此讀兵書的人多,真正能用計謀的其實是少數。

謝安應該算是一個既是熟讀兵書又能靈活應用的人,他接過兵權之後改變戰法,主要還是以穿插機動和分割包圍為主,相對輕易就吃掉了陸永的幾路兵馬,零碎的戰場格局也讓陸永和劉闿著實難以招架,結果是許昌丟失。

遠在許昌的謝安接到來自臨淄的命令後,他實際上是一種不太樂意的想法。

“支援冉秦?”謝安看著地圖有些惆悵,對著袁喬說:“上千裏的路程啊!”

袁喬不但送來了王命,他還被任命為謝安的行軍長史,與之一同前來的李匡成了豫州假刺史。

所謂的假刺史的那個“假”可以理解為暫代,也就是臨時官職,要是幹得好了當然就能得到真的任命。

從許昌前往潼關平面地圖看著是有七百裏左右,但路程遠了從來就沒有什麽直線一說,必然是會根據實際地形彎彎繞繞,因此謝安說上千裏路程其實還是往少了說。

“一路上要穿越數個石碣的郡,時間又那麽趕……”謝安也就是對袁喬才有抱怨,要有其他人在場肯定不會說那些話。他苦笑著說:“王上對冉閔何必那麽看重?”

與之長江以南的近乎所有人的態度一樣,同樣是出身長江以南的謝安和袁喬對冉閔的感官也是差到不能再差,誰讓冉閔在為石碣趙國賣命的時候那麽盡心盡責。

“安石,王上支援冉秦自然是能夠讓國家得利,再則來回拉鋸的關中總比一個統一的關中好。”袁喬相對看得開,他關注的是其他事,問道:“褚裒上任北伐主帥之後,都在做什麽?”

說到這個謝安就立刻苦笑:“還能是做什麽呢?廣邀好友門生,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滿篇的詩歌與詞賦,還派人來請過安。”

袁喬聞言翻了翻白眼,那還真的是符合長江以南一些世家的德性,有機會就吃喝玩樂,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吃喝玩樂。

“要說起來,庾公統兵時,安已經有率軍與晉軍一戰的心理準備。”謝安搖著頭,惆悵地說:“沒想到庾公會突然被調回建康。”

各為其主的統兵廝殺對於世家子來講沒什麽可以矯情的地方,該殺就殺,殺完可以嚎哭哀悼一場,完全就沒有什麽心理障礙,那也是東漢末年就養成的世家節操。

這個時候,李匡來了。

李匡對謝安包括袁喬的印象都相當之不錯,連帶在臨淄也與桓溫成了好友。

認真來講,一些出身低微的人還是很喜歡向真正的豪門靠攏,可能不講什麽攀龍附鳳之類的,但結交有知識和才學的人總是有好處的。

出身長江以南的那群人,他們都已經來到漢國,自然也是對“元老輩”的結交有興趣,恰是有那麽點水乳交融的意思。

“安石選擇的是陸路?”李匡眼睛看著山川輿圖,點著頭:“石碣趙軍近乎全被調動起來,後方空虛是必然,介時匡自然是會配合。”

謝安其實還是比較糾結,不是說馳援冉氏秦國這方面,是禁衛軍竟然已經在關中,要從漢國國境去的是由艦隊來運輸,那麽他想從陸路只能是少量帶些人。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謝安倒是看得比較開,揶揄袁喬:“就是彥叔屁股要遭殃。”

石碣趙國的無人區之多超乎想象,實際上謝安等人喬裝之後趕路,他們要注意的是曠野的野獸而不是石碣趙軍。

騎馬在石碣趙國亂竄也屬於正常的事情,誰讓自石碣統治中原以來一直在制造無人區搞牧場,近百人騎馬馳騁要是能遇上也會是一些遊牧部落。

謝安等人用了四天就感到澠池,他們到了澠池之後才算是有點難以向前,原因是從潼關戰場撤下來的乞活軍就是活動在澠池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