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僧人的冒頭

現在的泰山是將後世的五嶽完全算進去,不會缺少能夠遊覽的風景,最為出名的不是看什麽日出,是眾多的瀑布。

孫綽本來是想要去漢國建設的炎黃廟看一看,卻是得知那邊被完全封鎖,非大祭祀時期不得進入。

炎黃廟的建設還在進行,每日都會有運輸隊伍將各種物質艱難地運上去。外間有傳聞,說劉彥建設的炎黃廟會包括三個主殿和二十八個副殿,除開供奉三皇五帝時期的偉人之外,連帶華夏文明中對族裔有過特殊貢獻的人也會供奉。

“那就不止是祖廟那麽簡單了。”孫綽的這個稱呼才是官方的名稱,他遠遠地看向了前方,那裏漫山遍野都是人,開挖和建設的規模非常大:“聽聞漢王只是在原本的廣固城稍微修建宮城?”

都城是整座首都的名稱,宮城卻是獨立部分,早期先秦和西漢、東漢在建設宮城的時候可不是處於城池的正中央。

實際上早期的宮城形狀和範圍不會固定,甚至郊外的也會設立某個“苑”,比如西漢時期的上林苑,或是始皇帝時期的阿房宮,它們不處於城池宮城範圍卻也是宮城的一部分。

到了後面……應該是從北宋開始,宮城才被城池“包裹”,值得說的是兩宋的宮城沒有強制連接,一些地方是混居著平民。這個在歷朝歷代可以說並不多見,亦成了“弱宋”的明證之一,也就是竟然對待平民那麽人性化。

劉彥的一些作為確確實實令人看不懂,任何統治者都非常重視宮城的建設,甚至是稱王之後會第一時間來建造自己的陵墓,可他一直都沒有將宮城的建設當回事,算是前無古人的第一個另類。

“漢王所謀甚大,要不然你們也不會那麽忌憚。”支遁這個僧人是孫綽此行伴隨而來的友人之一。他是被公認的高僧,亦是一位詩人、書法家、玄學家,與孫綽、王羲之等等有名文人都是好友。他撥了一下飄到額頭的發絲,笑著說:“漢王圖謀大事,你們卻是善於內耗,不能比喲。”

發絲?支遁這位高僧還真的是有頭發的。他隨意地紮了一個大馬尾,可能是紮的時候沒有注意,導致一些發絲松散開來,山風有些大也就亂飄了。

現在的僧人也就是從遠方而來的那些會有一個光頭,像是龜茲人佛圖澄就是這樣。而其余東土的僧人則是各異,像支遁這般的,還有像吳進會削成一個平頭,沙門並沒有要求所有僧人都必需是光頭。

沙門除了不要求必須剃光頭之外還不禁葷腥,甚至是僧人想要娶妻生子什麽的也並不禁止。會這樣主要是沙門前期傳播的時候發現一點,知道要是禁止事項太多根本就難以在東土傳播信仰,采取了“慢慢來”的策略。

支遁是僧人嘛,完全就是以“不在五行內”的心態在看待世事,恰是因為這樣調侃起來沒有任何的壓力。這一次他來到漢境,主要是想要觀察一下漢境之內有沒有沙門的傳播土壤,短期之內沒有太多的答案,關於漢國重視軍事倒是看得比較清楚。

一行人走著走著卻是被一股胡人給堵住。

拓跋孤也不是故意帶人堵住孫綽等人的去路。他們一樣是長久沒有能夠謁見劉彥,著實是夠無聊和沒事幹,有人提議遊逛泰山也就付之行動。

石碣趙國、慕容燕國、李氏成漢、張氏涼國……等等都有向東晉小朝廷稱臣,獨獨是拓跋代國沒有過向東晉小朝廷稱臣的經歷,雙方一直以來也沒有進行過官方接觸,可以說是完全的陌生。

被堵住去路的孫綽等人嘗試溝通,拓跋孤得知被堵住的是東晉來的正使似乎也沒有什麽想法,兩支隊伍很快就錯開各走各路。

“現在聚在奉高的人真是多……”許謙依然是作為拓跋代國的副使,他很是感慨地說:“有一個算一個都來了。”

拓跋孤來漢境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由於拓跋秀那些嫁妝不斷襲擾慕容燕國,導致慕容燕國與拓跋代國的關系變得既是緊張又是惡劣,他們做責怪的事情沒有什麽意義,想要的是得到該有的補償。

拓跋什翼健實際上是無比的惱火,原本拓跋代國想要的是悶聲發展,逮住機會撲上去占便宜。若是拓跋代國無法在石碣趙國身上占到便宜,他們會將注意力專注在匈奴諸部身上,可由於與慕容燕國的關系變得緊張和惡劣,拓跋代軍卻需要調動向東面,以至於拓跋什翼健的算盤落空了。

與其余的人一樣,拓跋代國的使節團來到奉高之後根本不得劉彥謁見,倒是拓跋秀有接見過拓跋孤,可那一次並沒有談出一些有成果的東西,倒是因為拓跋孤的一些埋怨惹來拓跋秀一陣怒吼,致使拓跋孤心情非常郁悶才來到泰山遊逛。

“正在爆發戰事的濮陽戰場沒有像之前各國所想的那樣,趙軍沒有摧枯拉朽,漢軍也沒有狼狽潰敗,雙方在白馬與濮陽中間來回不斷拉鋸,隨著漢軍解決完南邊的晉軍,情勢開始轉向對漢國有利。”拓跋孤是北部大王,身份和實力僅次於拓跋代國的國主拓跋什翼健。他關注天下局勢,又說:“漢軍兵少都能堅持,接下來援軍會源源不斷出現在濮陽戰場,要不趙主(石虎)也不會派來使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