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拋棄一個時代?(第2/3頁)

總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一般就是指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物,一再被所謂的“自己人”刁難乃至於是弄死。這個就是不尊重本方英雄的最佳體現,很多中原王朝其實就是這麽亡在自己手裏。

要是劉彥沒有出現,中原成為胡虜遊樂場的時間會長達二百六十五年。

淪陷的時間太過漫長,漢人哪怕是曾經有什麽榮耀,伴隨著長期被淩辱和壓制,一代又一代人恐怕對於自己成為二等……乃至於幾兆等都習慣了,甚至哪怕是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經無比榮耀,不會是覺得多麽榮幸,反而是自己的祖先曾經有多麽榮耀,他們就會產生相等的怨恨。

自五胡亂華,一直到中原幾次淪陷,要是查閱史書會發現一點,長江以北的那些人越來越習慣自己被異族統治,他們也樂於為異族效命,屢屢會充當南征的先鋒,殺起自己的同族遠比異族更加心狠手辣。

實際上一旦被異族統治,接受了現狀的那些人早就不拿南方人當作自己人了,不管是為了劃清界限,還是為了討好主人,他們都不會再將南方那些人當作同族。

通常情況下,淪陷區的那些人反而是自己在北方遭遇到多少恥辱和淩辱,將所受的恥辱和淩辱算到南方那些人頭上,大概就是“老子都這麽不幸了,你們還想好過?”之類的體現。

在文化這麽一件事情上,實際上不管何時何地也是存在區分,長江以北有自己鮮明的文化特點,長江以南同樣也有著十分容易辨別的特點。

看一看歷史上所傳世的那些詩詞作品,北方必定是金戈鐵馬和豪邁居多,南方則是風景人情為主占了絕大多數。

會那樣當然是跟生活的環境有關,北方長期處於異族威脅之下,南方卻是只有到了要亡國的時間才能親身參與國戰。

不過也別以為南方民風就真的軟弱,實際上要說屢次異族侵略哪裏抵抗最為堅決,查閱史書能夠發現南方人打仗雖然相對弱了一些,可實際上一點都不慫。

南方也並不是沒有將才,只是相對於北方來說,地理環境和社會環境的因素會使南方出現將才的機率更低一些。

東晉小朝廷長期處於北方壓力,盡管那些所謂的精英階層大體上是爛掉,可是仍然還是存在一些注定發光發熱的人物。

漢帝國目前能夠被稱之為名將的人物有許多,桓溫和謝安便是陸戰名將之二。要是再算上海軍的話,數量則是會更多一些,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李邁和王龕。

劉彥從來都認為人的成長與環境有關,並不是一個人從生出來的那一刻起命運已經被決定,只有動物才是打從娘胎出來命運軌跡不存在多變性。

肉食動物永遠只吃肉,草食動物只吃植物,雜食動物則是什麽都吃,但它們永遠不會奇怪自己為什麽不穿件衣服。

作為擁有智慧又能依靠學習的人類,擁有什麽樣的命運只與掌握多少知識有關,要不怎麽有一句話叫“知識改變命運”呢?

當前的知識分子一般是被稱為士人。

之所以會是用“士人”這個稱呼,說白了就是沒有一定的資產,要不哪怕是能夠擁有學習知識的機會,沒有足夠的財富作為支撐,想學知識根本是奢望。

“士人”所處的階層就是“士族”。而士族在春秋戰國時期有另外一個稱呼叫貴族,貴族就算是再怎麽窮,必定比普通人更富有。

對於桓溫主動去了解世界,劉彥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桓溫可是統率軍隊萬裏跨海滅國的人物,眾多將軍之中他走的最遠,接觸到的新生事物也絕對比其他人多得多。要是他都沒有生出對外界的好奇,劉彥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踏上征服世界島的征程了。

“元子。”劉彥不斷地走動著,跟在身側的大臣僅是剩下了桓溫和謝安,其余都待在那邊繼續看熱鬧。他走到外圍,問道:“朕問你,發現除大漢之外還有那麽多的國度,你有什麽想法嗎?”

“臣自然是有想法的。”桓溫這一刻的眼睛裏滿滿都是理想:“世界之大遠超臣的想象。臣知道原來這才是‘天下’的真實面目,當夜喝到爛醉。”

謝安插話道:“臣與元子一樣,知曉之後喝到爛醉。”

後面的話他們哪怕是沒有說,劉彥大概也能理解了。

“你們開懷,卻有人恐懼。”劉彥說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國家動不動就打仗的人。他面向看去異常熱鬧的廣場,伸手接住了天空飄落的雪花,目光掃視了一下跟在周邊的子女,慢悠悠地說:“自元朔九年起,不斷有外邦從萬裏之外而來,有些人卻是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願意睜眼看看世界。”

桓溫和謝安肯定能聽得懂劉彥在表達什麽意思。

看一看廣場上那些辯論得激烈的所謂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