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機會要來了(第2/2頁)

想到這裏,高俅忙一揖到地,“駙馬厚恩,高俅沒齒不忘。”

王詵聞聽,頓時笑了,“便這樣吧。高大郎,去給老夫備車,老夫要去鎮安坊會個老友,聽說她最近得了個寶貝,甚是美艷啊!”

“喏。”

……

此時在陳佑文的宅邸當中,幾名如今在開封書畫文玩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他那宅院中濟濟一堂。

米友仁也在其間。雖然他是國子監生,又出身勛臣之家,屬於前途無量的士大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錢還是書畫。

大宋開國以來,除了初年,絕大部分時間中勛臣親貴都是富貴閑人。要得個官不難,但是要做大卻是非常困難的,除非能憑本事考個進士。

如果走國子監的後門當個官,那就甭想政事堂、樞密院這等地方了,恐怕連知一府一州都很難輪上。多半就是在京當個閑官,或者出京做個知縣百裏侯罷了。

不過米友仁對外放做官也沒甚興趣,在開封府當個掌書畫(翰林書藝局和畫院是文官中官共管的)的官兒才是他的理想。不僅逍遙自在,而且油水也不差。

而要坐上這種位子,便要和畫院、書院的待詔,還有潘樓街上勾當的頭面人物搞好關系。

所以今天恭賀陳佑文出職為官的人中,就有米友仁的身影。

陳佑文出職在潘樓街市上是件大事兒,酒宴擺在了王樓,包下了王樓四塔中的一塔,擺了流水席,還請了當紅的行首歌伎獻藝。

不過現在還沒到飯點兒,因此只是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聚集在陳佑文的宅子裏面,一點果子,幾壺點茶,聊著事情。而穿上了綠色公服的陳大官人,則是一臉的志得意滿的模樣。

他現在不再是吏員身份,而是真正的官人了!

雖然為了這個官,他著實下了血本,可是這本錢下得卻值。因為有多大的官,才能發多大的財……現在陳佑文不僅有了官,而且待詔直的差遣也還抓在手中,是有官又有權。

這錢,還怕撈不回來嗎?

不過終於如願披上官袍的陳佑文心裏總還是有那麽一丁點的不痛快,就是武誠之那個本來不怎麽中用的兒子武好古,不知怎的就漲了本事!

居然有了一手能讓王詵和米友仁都側目的界畫樓台……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他陳佑文陳大待詔,潘樓街上的巨頭,竟對武好古的本事一無所知。如果不是前來道賀的米友仁親口告訴他,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難道這武好古竟是深藏不露?

可是他為什麽要怎麽做?有甚底好處?

還有,他用言語激米友仁在潘家園賭鬥,分明就是想出名啊!

在眼下這個武家已經變成一盤菜的時候顯露真本事求名……分明就是不甘心被書畫行的劫數給勒索一大票。

這……不合規矩啊!

“元暉,你和他賭鬥了甚底物件?”陳佑文輕輕放下茶碗,低聲問米友仁。

米友仁的目光四下一掃,笑吟吟道:“待詔該可猜到的……如今武家因何遭難啊?”

陳佑文按了下額頭,“糊塗了,竟沒想到。”他笑了笑,“如此說來,那武大郎是急病亂投醫吧?”

“不好說,不好說。”米友仁只是搖頭,“若是比山水,他當不如我,若是比界畫,我自不如他。但是寫真人像……他們武家可是傳承了吳家樣的。”

“他的吳家樣可不如你啊……”陳佑文說了一半,又忽然搖了搖頭,“除非是過去沒有顯出真本事!”

“過去沒顯出真本事是甚意思?”

陳佑文眼珠子一轉,淡淡地道:“便是要尋個一鳴驚人的機會!”

“一鳴驚人的機會?”米友仁眉頭皺了皺,“那豈不是把我當墊腳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