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蕭好古(第2/2頁)

到時候三線開戰,只要有一線戰敗,大遼國就有覆滅的危機!

現在一個北阻蔔就打得焦頭爛額了,再來兩個強敵,要能打贏才是見了鬼。而打不贏的結果,就是遼國同時陷入三個必死戰爭泥潭。

所以耶律洪基也顧不得上國體面(宋遼一直在爭天朝上國的名分),以賀正旦為名,派出了蕭好古和劉雲日夜兼程去宋國的開封府,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搞得遼宋關系破裂!

和宋朝打了半輩子交道的劉雲這時策馬到了蕭好古身邊,大聲用契丹語說道:“蕭觀察,這裏已經是開封府地界了,最多再有一日,便能住進都亭驛了。”

“一路好趕呐!”蕭好古輕輕一扯韁繩,放慢了一些馬速,“劉林牙,你是常常往來宋國的,你覺著今次該用何策略?”

“自是威壓恐嚇了!”劉雲道,“宋國官家和太後都養在深宮,不習武藝,因而膽小懦弱,先恐嚇一番總不會錯的。”

劉雲所在的燕京劉氏子弟世代都從事“外交”,那個成功迫使宋國增加了二十萬緡歲幣的劉六符就是劉雲的伯父。而劉家子弟對宋外交的訣竅,就是威壓恐嚇。

“這次能嚇得住嗎?”蕭好古皺著眉頭問,“雖然如今南朝是昏君奸臣當道,但是這對君臣的膽子有點大了。”

趙煦因為恢復新法“害民”,所以在“國際”上的評價不高,普遍認為他是個昏君。當權的章惇則不必說了,“國際公認”的大奸臣。

劉雲苦苦一笑道:“這對昏君奸臣是有點不見棺材不落淚……不過嚇唬則個總不錯的,真要嚇不住再想別的辦法吧。”

……

“再往右,再往右偏一點,對,對,就這樣,一定要讓遼人一進屋就能看見。”

同一時候,武好古正在都亭驛裏面指揮幾個驛卒安放油畫《大宋官家橫刀立馬圖》。油畫放在一個特質的木架子上,正對都亭驛的大門,只要遼人的使臣一進門,馬上就能看見油畫。

紀憶則抱著胳膊站在武好古身邊,他現在的職官是權樞密院編修官,編制上屬於樞密院編修司(之前寫成北面房是錯的,因為紀憶的將仕郎官太小,只能授權編修),還得到了編修《北朝紀略》的任務——實際上就是將訪遼的見聞和武好古畫的地圖、諜畫編修成冊。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差遣,他才得以參與到接待遼國賀正旦使的活動之中,充任館伴通事,實際上就是館伴使的翻譯官。

所謂館伴使則是負責在開封府相伴遼國、高麗等國來使的官員,通常由重臣出任。和館伴使相對的還有一個接伴使,就是在遼國、高麗等國使臣入境後負責相接的官員。

這次遼國使臣來的忽然,朝廷來不及派出重臣充接伴使,只是在河東路選了個武官接伴。不過館伴使卻派出了重臣,正是樞密院都承旨蔡京。紀憶因為上次替蔡京摸清了端王趙佶的底牌,又和蔡京的兒子蔡攸交好,現在已經成了蔡京的心腹。

而這一次接待遼使的策略,早就已經定下,就是強硬而不失禮。將《大宋官家橫刀立馬圖》擺放到都亭驛,無疑就是展現強硬的手段。

這等於在告訴遼使,大宋天子已經準備好禦駕親征了!

你們遼人有膽,就放馬過來吧!

“掛好了。”武好古回頭看著紀憶,“憶之兄,你看如何啊?”

“不錯,不錯。”紀憶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對身邊主管都亭驛的一名李姓內官一拱手(都亭驛歸往來國信所管理,主管官員都是內侍),“李大官,勞煩關照館內諸人,若遼使問起此畫,就言是官家在瓊林苑校閱殿前諸班時由翰林圖畫院畫師所作。”

“咱家知道了,上頭早就關照過了。”這名姓李的老宦官笑道,“請將仕回稟蔡學士,明日保管能唬遼使一個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