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這很封建(二)(第2/2頁)

“有辦法的……河北這邊的騎士再不濟,也比現在禦前班直的騎兵要強多了。”

武好古一笑:“實在不行,我們在界河開個騎士學堂,讓各家的男孩打小就來學,以後學成了不就能為國家所用了?”

其實武好古也沒指望現在召集到的一代騎士能有什麽大用?甭說河北這邊將門豪強家出來的“N代目”了,就是西北禁軍中選出的所謂精銳,其實也就那樣了。

一個西夏打那麽多年都打不死,歷史上大宋西軍在靖康年前後也一樣被金兵暴打……

所以真正能用的騎士,還是要靠騎士學堂進行系統訓練的。騎士之家的作用,其實就是兩個,一是為騎士學堂提供堪用的學員——至少要通馬術,識馬性,懂養馬,能在奔跑的馬背上開弓射箭。

這些基本功都會了,然後再經過幾年的嚴格訓練和戰術教育,便能成為真正能戰的精銳騎兵了。

二是擴大馬群——騎士莊園用輪作的方法養馬可比北宋群牧司養馬的辦法好使多了。一千個騎士之家就是一千個小型私人養馬場,等到武好古在界河的育種馬場有了小成,就能通過它們迅速擴大馬群。

高俅的眉頭終於展開了,“原來大郎你都想好了……那我們就聯名給官家遞個密折,說明緣由,並奏請在滄州選拔禁軍將門子弟充殿前騎士吧。至於選拔民間的豪強子弟,暫時不能明著來,不過總會有辦法的。”

……

夜幕沉沉,在開封府知樞密院事安燾的府邸中,今晚只有寥寥幾點燈火。

現在已經過了亥時三刻,對於明天一大早就要趕著上朝的大臣們而言,絕對是個應該躺平酣睡的時間了。可是如此深夜,安燾還在內院書房當中,和兩位來客見面。這兩位來客一位是滄州司法參軍紀憶。另外一位比紀憶年長幾歲,生了一張細長的瓜子臉,留著三捋不長的須髯,乃是剛剛授了滄州通判的呂頤浩。

呂頤浩是紹聖元年的進士,入仕至今不到八年,卻已經從密州司戶參軍升到了滄州通判,可謂是前途大好。

當然了,一般來說前途大好的官員背後都站著一個或一群“貴人”,呂頤浩也不例外,他是新黨大佬李清臣提拔起來的,自然也是新黨中人了。

安燾靠在一張玫瑰椅上,顯得有點萎靡。萎靡的原因除了犯困之外,就是因為新黨最近在政爭的事情上讓舊黨擺了一道——親近舊黨的殿前司都指揮使曹誦,不著聲色地把最難啃的州北老營給了店宅務“拆遷”,還美其名曰“舊營先拆”,讓安燾和呂嘉問無法反駁。

與此同時,殿前、馬軍、步軍三衙還表示不能安排退役的老軍或平民(軍眷)暫時借住它們管轄下的各處軍營。而且還有人在州北老營裏放出風聲,在州北老營重建之後,兩司三衙不會允許退役軍兵和平民入住……也就是說,他們一旦搬離,就沒有辦法再回遷了!

雖然是傳言,但是可信度還是蠻高的。這軍營本來就不是給老百姓住的啊!那些退了役的老兵還有早就和軍隊沒有一分錢關系的“軍眷”怎麽可以住在軍營裏?而且兩司三衙也從沒有收過他們房租(收租的是官營軍官)啊!

所以這個傳言一出來,那些老兵還有軍眷自是打死也不搬了。哪怕宅店務肯拿出幾百間房屋借給他們居住也不行。

因此這些日子呂嘉問和支持呂嘉問的安燾愁都愁死了,他們不能對皇帝說軍營拆不了——他們要說了,宋徽宗就會讓萬家地產行去拆!而且保證能拆掉……

他們也不能強拆,因為沒有強拆隊可以派遣。那可是禁軍兵營啊!店宅務裏面修房子的廂兵怎麽敢去招惹?到時候讓人家一頓軍弩射成刺猬算誰的?至於由樞密院調動禁軍,那就更別想了,以文禦武可不是這樣禦的。在開封府調兵要沒皇上的詔書那不成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