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高俅冤枉(十四)(第2/2頁)

另外,高俅看上去也不像有病,只是精神稍有萎靡。看來他多半是裝病抗拒!這態度,是相當惡劣啊!

童貫這時笑著開口:“咱家覺著,契丹人就是想用這個借口把咱們朔方路的大軍都牽扯在原地,免得進軍興靈……現在西線可是在秦王川大戰呢!如果朔方路能以大軍越瀚海西征,西賊怕是馬上就要滅亡了。”

秦王川一戰已經打出了持久戰的苗頭,雙方都在秦王川深溝高壘,不敢輕易決戰。對於河西路的大軍而言,深溝高壘倒沒什麽,問題後勤轉運非常困難。

而河西路又沒有什麽地盤人口,根本不可能自己籌措兵糧民夫,不得已只能讓熙河路多多承擔。而熙河路只是在蘭州擁有不少儲備,在儲備耗盡之後,就不得不從別的地方轉運。由於道路艱難,運輸的成本過高,負責熙河路轉運的陜西轉運使李伯宗急都快急死了,不住上奏說熙河、涇原府庫空虛,難以維持。

童貫知道了河西、熙河兩路的困境之後,就想以偏師越瀚海而出,去撈一把功勞。如果高永年在秦王川取勝,朔方軍就有一個助戰的功勞,說不定還能順手拿下興慶府!如果高永年兵敗,那麽朔方路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可是朝廷方面傳來的“高俅擅開邊釁”的消息,卻牽扯住了童貫。讓他無法越瀚海出兵——畢竟遼國隨時可能南下的情況實在有點嚇人。

與此同時,遼國西南面招討司又顯得非常安靜,壓根一點越界騷擾的行動都沒有。好像真的給高俅打怕了一般……

這可就讓童貫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童使相所言也有道理。”侯蒙輕輕點頭,“不過本官是奉旨前來,自然要進行查問的……如果查不出甚底,官家自有分辨。”

“那是,那是。”童貫笑著,“盡管查!盡管查!傳咱家的將令,無論侯禦史所問何事,朔方路諸將都必須如實回答,若有半點隱瞞,咱家定然不饒他!”

“喏!”

堂下的諸將紛紛應答。

侯蒙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發現大部分人都非常年輕。別說四五十歲的老成之將了,連三十歲以上的都不多啊!

要知道有資格在置司大堂拜見侯蒙的,起碼是個大使臣,還有一些甚至有了橫行官的階官。

看他們的年紀,應該都是殿前騎士和禦龍猛士出身吧?年紀輕輕就爬到現在的位置,應該少不了高俅的提拔吧?

不用說,這些人一定都是高俅的黨羽!

現在高俅到底有沒有擅開邊釁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正在擁兵自重,而府兵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

“道夫,大郎,你們可得給我在官家那裏說說好話啊!”

侯蒙已經離開了童貫的置司,住進了統萬城的館驛,在將在那裏向朔方軍中部將以上(喊部將)的軍官進行問話,而且是單獨問話!

天知道那些人會和侯蒙說什麽?借口商量軍事留在置司當中的高俅顯然有點亂了方寸——他和朔方軍中的年輕軍官一樣,都躥升太快,沒有經過多少年的官場歷練,遇到事情自然容易發慌。

而且他也有點自己嚇自己,以為官家趙佶是因為他“擁兵數萬”起了疑心。大宋的將官最怕的好像就是這個了。

早知道就不該練那麽多的兵,見好就收,回開封府做個富家翁不好嗎?

“聽說你要請辭?”武好古皺眉道,“高大哥,這樣不好吧?侯禦史才來,你就請辭……”

“你不懂,你不懂……”高俅擺擺手,“開釁的事情子虛烏有,但是練新府兵的事情上,咱們走得太遠了,大宋的武官不能這樣啊!哥哥我之前是一時糊塗,太冒進了,現在正好趁機辭了官職。哪怕受點罰,降個幾級又如何?只要能把這兩三萬府兵送出去,怎麽都值了。大郎,你也要小心些。你雖然不會打仗,可身邊也有不少猛士效用,還有界河商市!”

所以才要你和童貫來抗雷啊!武好古連連點頭,心裏卻開始盤算起來,怎麽把高俅留在朔方軍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