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兵臨城下(三)資本家害怕了(第2/2頁)

蘇大郎和張熙載二人,也就成了武好古身邊負責管錢理財的心腹了。

共和行、界河市舶司商行、界河商市財政所、界河銀行現在可都是富得流油,四家手中控制的資產,早就超過了一萬萬緡,比紀憶那個河北都轉運使都有錢。

說句誅心的話,如果哪一天武好古在滄州的這點事業沒有了大宋朝廷的支持,單靠蘇大郎和張熙載二人管理的資產,也照樣可以維持下去!甚至還能把軍隊擴充到十萬以上去……

……

現在的武好古雖然掌握著萬萬緡的財富,但是吃穿用度,卻是非常節省的。一頓午飯不過就是幾樣簡單的小菜,一碗白米飯。今天因為和蘇大郎、張熙載邊吃邊談事情。這才吩咐廚房加了酒菜,三個人也不需要美姬伺候,就在武好古的公廳樓上的餐廳裏面,一邊吃飯,一邊談錢。

資本家嘛,什麽時候都不能忘了錢啊!哪怕是打仗,也是一個發財的機會。

而蘇大郎和張熙載今天要同武好古商量的發財機會,則和界河商市中的遼人有關。

界河商市本就是宋遼合夥,雖然一直都是以宋朝資本為主,但是遼國權貴在商市中也擁有大量的資本。

隨著宋遼關系的緊張,這批遼國資本,都在尋求退出的途徑。

“讓他們走!”武好古笑著,“他們是朋友,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咱們可不能為了一點小錢壞了商市的牌子。再說了,他們能帶多少人走?跟著他們南來的北國武士,大部分都在界河商市安家落戶了,不可能都帶走的。咱們正好給他們發滄州戶籍,再雇傭他們當兵。”

沒收、凍結或者公開遼國權貴在界河商市的資產,都不是武好古這樣的以誠信為本的豪商會幹的事兒。

再說了,現在和界河商市過不去的反動的遼國皇帝,不是進步的契丹資本家。武好古怎麽可以因為遼國皇帝有錯,就去懲罰遼國的資本家?

而且,這群遼國跑路來的權貴都帶著一群門客打手,在界河商市住了那麽多年,都生根了,不是說走就走的。

如果他們的主子走了,可就沒人養活他們了,武好古正好接盤!另外,那些遼國權貴如果低價變賣產業,武好古也正好當官接盤俠。

“而且這些錢也不會回遼國去了。”武好古道,“都是自由慣了的錢,怎麽還肯回牢籠裏面呆著?咱們界河商市保護私產的牌子早就豎起來了,別說析津府了,就是開封府也不能和咱們比。”

界河商市雖然是官僚資本和民間資本合辦的,但是商市的官僚資本並不是來自一個國的,所以長期以來都存在制約——大宋的官家都恐遼,何況官僚資本?而遼國的資本又被宋朝的海商資本所制約,析津府的飯碗都在這幫宋朝海商手裏拿著呢!南京道和東京道的遼國官僚們也不願意同大宋海商撕破臉。

因此,保護各方面在界河商市的財產權,就變成了共識。在十余年的發展過程中,界河商市元老院通過並頒布了一系列保護私人財產的法令。

“可以讓他們去絕影島商市。”武好古笑道,“絕影島商市是遼租借,這幾年也發展了起來,不願意在界河商市呆著,又不想回遼國去的遼國貴胄(有些是回不去),不妨去絕影島。另外,還有京東商市和泉州的晉江商市都不錯,所行的制度是參考界河的,那些遼國的貴胄想去的話,咱們也可以提供方便。滄州的戶籍也可以安排給他們,讓他們以滄州商人的身份南下。這樣滄州同鄉會就能幫襯一下了。”

晉江商市是蘇轍在泉州以刺桐港為基礎搞起來的,也實行商會買撲自治,各項制度都參考界河商市和京東商市。

至於滄州同鄉會,則是界河資本抱團向外擴張的一個工具。因為界河商市南城的土地屬於滄州清池縣,所以就用了滄州同鄉會的名義。而且滄州的禦前騎士、界河的雲台學宮,還有博士團的力量也參與其中,形成了一個橫跨軍政商界的團體。

一般的地方勢力,還真不敢招惹滄州同鄉會!

“趁著這個機會,界河銀行也正好擴張到絕影島和泉州。”武好古接著又說,“那些契丹人總不能帶著金銀絹帛上路吧?還得用飛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