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弓馬無敵VS鐵騎沖鋒(五)(第2/2頁)

所以武好古的軍隊,雖然可以在界河城外的“千步戰場”上暴打契丹人的宮分軍,但是開到了遼闊的燕雲大地之上,也會和倒黴的定州軍一樣,變成瞎子聾子,因而處處被動。

當然,沿著桑幹河——高粱河向析津府逼近,對武好古來說還是可以辦到的。畢竟契丹人的輕騎優勢再大,也到不了水面上啊。

可惜在燕地西部,河道普遍比較狹窄,水流也不大豐沛,根本沒有內河水軍發揮的余地。

因而此間的戰場和主動權,都在契丹人手中!

……

在蕭奉先和馬人望的馬前馬後,全是兩人的心腹親兵,不是出自蕭家的頭下軍州,就是來自馬家的醫巫閭山。一個個臉上現在全是放松的神色,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坐在馬上,慢悠悠的跟著兩位主帥的大旗朝南而行。不管是漢人還是契丹人,都已經不大分得出彼此,三三兩兩的湊成一團,大聲的談笑著,有人說漢語,也有人說著契丹語,更有些人幹脆雜用雙語。當真是和諧到了極點。

大軍浩蕩,行進了不知道多久,眼看得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堡寨殘跡。

看到眼前的景象,蕭奉先和馬人望身邊的將士們都歡呼起來。

“直娘賊,俺們總算攻入南朝土地了!”

“南朝的花花世界,可算能讓俺們洗掠一番,這一次怎麽都得飽掠而回啊!”

“只可惜俺們不是去打界河商市,這界河商市,才是真正富庶啊!”

“界河商市是禦帳親軍們才能洗掠的,咱們怎麽輪得上?不過能洗定州路、高陽關路也不錯了。此間也有不少城池,那一個不是藏著金山銀山的?”

士卒們的大呼小叫之聲穿來,蕭奉先在馬上伸了一個懶腰,笑罵道:“入娘賊,這些家夥盡想著好事兒,仗還沒打,就盤算著洗掠,真當南朝的成吉思皇帝是廢物?那個界河商市,老子可是去過的,天下數得上的堅城,還有6000鐵騎護衛,可不好打。”

馬人望笑道:“是啊,其實咱們這一路才是吃肉的。定州路雖然比不上界河商市,可終究是南朝一路,財帛子女,不會在南京道之下的。只要能取其中十分之一,此戰也算大獲全勝了。”

蕭奉先哼了一聲:“南朝的那個成吉思皇帝也是昏了頭,居然敢斷了給俺們的歲幣,還以為俺們不會自取嗎?這一年五十萬的銀絹,隨便打破一個州城,就能刮到了。宋遼邊境如此綿長,不知道有多少州城可以給咱們打破!他們的界河鐵騎再厲害,咱們不和他打,又能如之奈何?”

“是啊。”馬人望點點頭,“除非他們有和咱們一樣多的輕騎,否則這戰場始終是咱們的,戰與不戰,都得由著咱們,宋人這回的確失算了!”

界河商市外的一戰,其實是耶律延禧主動要打的。如果他采取避戰遊鬥的打法,那可就得看武好古能不能在極短的時間裏面打破析津府城了。若是頓兵堅城之下,那麽戰爭的結果恐怕不會比宋太宗的第一次北伐燕雲的敗績好多少。

現在畢竟不是宣和年間,契丹的騎兵主力猶在,相對河北新軍,至少在騎兵數量上,人家有十倍二十倍的優勢。

就在蕭奉先和馬人望談笑的時候,幾個契丹騎兵從前方策馬飛奔而來,當先一個,在蕭奉先馬前下馬,行了一禮:“稟樞密相公,前軍傳來軍報,南朝廣信軍的釜山村鋪和安肅軍的長坡口,都已經被前軍將士攻破!守鋪的宋軍,全都不堪一擊!另外,我大遼勇士,也不曾遇到宋人的大隊兵馬!”

“哈哈哈。”蕭奉先大笑道,“宋人的大隊一定龜縮在遂城和安肅城內……馬留守,本樞密便去圍了遂城和安肅城,吸引宋人的援兵。你且領兵間道而進,從太行山東麓邊緣去打定州的北路三口,破關之後,不必分兵去打北平、望都兩縣,直撲定州州治安喜縣便是!”

“下官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