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北上

“德弟,此去幽州,山高路遠,一定要保重。”

張大象續了須,他身材和張公謹類似,長大健美,天生的衣架子。又膚色康健,劍眉朗目,端的是歡場達人,女郎傾慕。便是來灞橋送張德一程,這香車之中,居然還有三五個美人鶯鶯燕燕,輕喚一聲:“大郎快些回轉。”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就是被張大象這樣的人敗壞的呀。

老張羨慕地看了一眼大象同學高档馬車內的漂亮美眉,擠出一個笑容:“讓兄長掛記了。等弟到了幽州,便抽空去看看叔父,如今北風又起,邊關總是要看緊一些。”

“德弟有心了。”

折了一枝無葉柳條,插在了張德的馬車車門上,張大象又是唏噓道:“今有愚兄之安逸,一是承蒙父輩,二……賢弟乃張家麒麟兒也。”

“大兄謬贊,又起風了,兄長請回吧。”

“珍重。”

張德沒有上馬車,馬車裏面塞了兩個大齡心機婊,他自己則是騎著夜飛電,讓黑風騮跟著。

命裏犯長安啊。

回望了一下京城,這就是個坑,大大的坑。

李董總想把他弄進皇帝的菜盤子裏扒拉扒拉,然而老張肯定是要反抗的。當然正面剛不可能剛的贏,要是李董掀桌,只怕是貞觀名臣們都要並肩子上,張家就成了死螃蟹一只。

不過現在麽,反正大唐全國人民都瞧不上北地諸族大講堂,也瞧不上大河工坊華潤商號,什麽醫師工商,上不得台面。

無產階級的春天目前是看不到的,別說無產階級了,連權貴資產階級的苗頭,也只是有了個導火索,而炸藥包裏,連正經的黑火藥都沒有。

造出一台合格的小霸王學習機,任重道遠啊。

張德離開了長安,安平小公舉也依然是處,李葭和李月正忙著背詩背時文,閑暇之余,還要去襄城公主那裏學習先進的孝道姿勢。

總之,老張給兩個小妞鋪好了路,怎麽走出一條古典女權主義的道路,就得看自己的努力了。

雖說張德不是很看好她們的反抗,但這年頭,只要不是靠著性欲自暴自棄的公主,那都是好公主。

“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蕭瑀看了一眼兒媳婦給他的文章,然後又看了一眼,接著又看了一眼。眨了眨眼:“這是唐茂約的文章?”

襄城公主搖搖頭。

“難不成是房玄齡?”

襄城公主又搖搖頭:“公公再猜上一猜。”

“莫非是陸德明?”

一旁蕭銳頓時笑道:“耶耶只怕是怎麽都想不到吧?此文乃前日來府上之人所作也。”

“居然是孔祭酒?”

蕭銳更是大笑:“前日雖說孔祭酒來了,卻也不是他。前日,不是來了兩個殿下拜訪親人麽?”

然後宋國公雙眼圓瞪:“這不可能!必是代筆!小小女兒,焉有此等見識。”

“耶耶若是不信,便是詢問一番便是。再者,這等文章,必能聞名長安,焉能給了公主去消遣?再者,遂安殿下久居洛陽,無甚權勢,必不會仗勢欺人。而殿下又久在崇仁勝業,哪裏會有閑雜人等前來攀扯巴結。”

“若是如此,當為女子雲也。”

蕭瑀要噴一個人,還真未必能噴下來,跟前朝前前朝前南朝前前南朝的亂七八糟關系,讓宋國公在大唐的地位,也就那樣。再一個,年輕時候性格不好,要不是有個姐姐很給力,於是就成了政治招牌,不然在武德年就該去死。

不過噴人他不行,捧人他行啊。因為跟前朝前前朝前南朝前前南朝的亂七八糟關系,讓松果在大唐的人脈,十分牛叉。再一個,年輕時候雖然性格不好,但有個好姐姐非常給力啊,於是就成了政治招牌,不論武德年還是貞觀年,他都是做過宰輔的。

更年期的蕭瑀,他就是社會科學研究中,事物具備兩面性的活體樣本。

當然了,社會科學是偽科學。

《師說》不能那麽快亮出來,蕭瑀多精明啊,他現在就是個太子府的家令,聽上去很黑很亮,然而所有非業務主管的領導崗位,那統統都是特技,毫無意義嘛。

蕭瑀現在也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首先他要達到四大天王級別,那是肯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老板死,而且不僅老板死,還要老板的重要親戚都得死,最少死個天王級大牛。

因此,他決定把自己定位在四大天王候補的位子上,目標向中書令溫彥博看起。溫家堡裏無好人,但備不住演技給力,不明真相的群眾都紛紛點贊啊。於是蕭瑀知道,他得有人望。

人望和人脈是兩回事。人脈反應的是你的社交圈子和社會層次,人望則是反應了你在全體社會中的江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