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北上(第2/3頁)

蕭瑀不缺人脈,但缺人望。

所以,當他發現來自己家看望自己兒媳婦的倆小公舉,居然有這麽深厚的文化內涵,更年期的蕭瑀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耶耶?”

“吾想起一事,先回書房。”

然後宋國公回到書房,先是仰天大笑三聲,然後自得道:“蕭家人傑地靈,近朱者赤耶。”

《師說》是好東西啊,不過得先讓蕭家節奏帶起來,讓廣大文學愛好者知道蕭家是個好地方。

於是乎,太子家令沒事幹,就開了個文會,總之,就是宋國公出錢,廣邀青年才俊老年才俊,一起樂呵樂呵。

“阿郎在想何事?”

馬車中,白潔探出個明艷動人的臉蛋,眼眸忽閃忽閃,情不自禁就能勾人心弦。

騎著馬的老張正琢磨著讓安平那小妞在京城瞎搞,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被自己妹妹敲詐勒索,肯定不痛快。

再說了,李葭一看就用心不純,一到金城坊的別宅,就嬌滴滴喊著“姐夫”,就差投懷送抱抱住姐夫不放。

安平巴不得淮南公主早點被馬車撞死。

“無事,只是發現起北風了。”

“入冬的嘛。”

白潔淺淺一笑,溫暖人心。

水平是比出來的啊,看看白三娘子這潤物細無聲的行事作風,再對比鄭琬那副老娘的肉體就是值錢的價值觀,差距啊。

一行人沒走洛陽,而是過河走的河東,然後隔著黃河在滑州對岸,順著運河北上少走點冤枉路。

永濟渠起先是禦河,楊廣定的雜七雜八規矩伴隨江山社稷一起煙消雲散之後,沿河三州雖說民生改善了許多,卻依然一鍋漿糊。

李董上台之後,河北道的官僚,除了幽州,基本沒動,也算是安撫了人心,沒有火上澆油。

結果就這麽一個幽州,禍害了半個河北道。

瀛州刺史鄭穗本被李德勝坑的不要不要的,本來去年就該專任中樞,結果今年還在瀛州諸縣考察民情,就怕老百姓造反。

然後河北道起先的糧食,只供應四個地方,一自然是邊關,二是北都太原,三是京城長安,四是東都洛陽。

結果這兩年糧價一路暴跌,從恐怖的鬥米兩百五十文直降鬥米五文,這特麽足夠讓種地的農民放棄治療了。

鄭穗本又被李德勝的圈地養羊運動搞的焦頭爛額,沒辦法,一咬牙,聽說老夥計薛大鼎在滄州也是變著法的維持和諧社會的運轉,於是兩家並作一家,又叫上了冀州刺史賈敦頤,一起上書朝廷,準備在浮水河口搞個瀛滄冀三州木料碼頭,設木料倉,補倉監和交易大使若幹。

人都是逼出來的,李德勝當初仗著自己爸爸和叔叔伯伯的地位,那真是橫行無阻。再一個,李德勝的小夥伴,那都是皇族中人,就算地方上有人敢正面剛,結局也不會很好看。

然後出身河東的薛大鼎,以及出身河南的鄭穗本,靈機一動,學習了河東道太谷縣的先進做官姿勢。

而當初黑洞到太谷縣縣令王中的,巧了,他正好專任滄州東光縣縣令。起先東光縣是放在觀州下面的,但因為觀州是武德四年新設,加上貞觀一二三年的各種自然災害,死了一票人之後,人事問題拖了兩年還沒有搞好。

因而雖說東光縣名義上是觀州的,而且觀州州府也放在了這裏,可實際上並沒有觀州刺史上任,由滄州刺史檢校……

總之,官僚主義害死人。

老張一行人踏上永濟渠的時候,鄭家就收到了消息,然後鄭穗本專門東光縣等著。

三州主要領導以及東光縣縣令王中的,都出席了歡迎會,滄州刺史薛大鼎更是發表了重要講話。

“操之啊,吾知汝欲往幽州,乃正事爾。然則華潤義商,不可厚此薄彼啊。”作為河東薛氏,薛大鼎更是誠懇道,“仁貴與汝乃是長安摯友,彼在吾這裏,可是常言操之乃張氏麒麟兒也。”

“世叔莫要聽仁貴誇贊,吾不過兩都少年中一浪子爾。”

薛大鼎繼續發表重要講話:“賢侄啊,聽說華潤號要在北地收購木料?”

“我不是很清楚……”

老張嘴角一抽,怎麽的,你們這是要幹啥?

作陪的東光縣令王中的現在很爽很高興,給幾位上司倒了酒,那叫一個謙卑,那叫一個諂媚。據說兩年後,已經內定了一個新的肥差給他。

三州刺史作保,還想怎樣?

王縣令是個節儉的人,自從靠著麻料生意走上了人生巔峰,他知道,只要抱住了張家這條大腿,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看老張好像要拒人於千裏之外,鄭穗本連忙也發表了重要講話:“操之啊,大娘子近來還算體貼?”

這特麽酒還沒喝幾杯呢,就開始搞夫人路線?再說了,你鄭家的娘們兒,那也不算夫人,就是個婢女啊。賣了錢還想賺人脈關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