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深挖(第2/3頁)

培養一個合格的吹玻璃老司機,起碼要一年時間。去年張德在長安的那點場面,也就培養了三百不到的合格工人。而且就這三百工人,自由發揮的才能相對有點落後,更多時候還是靠著做好的幾個模範在那裏吹。

玻璃雖然談不上貴重物品,但價錢也不算便宜。按照百濟那裏的行情,老張估計在騙錢兩三年之後,就會直接砸到低價。當然這玩意兒也不可能進入小國的尋常百姓家,長安普通百姓用上一個玻璃瓶裝鹹菜,倒是有點希望的。

“操之,房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張德抓了一把桑葚,吃了一口,然後道,“我還見過了房相。”

李震一愣,然後起身到了張德一旁盤腿坐下,壓低了聲音道:“我從岐州回轉京城,見了一回大人,只說了三件事情。大人讓我同你說一說。”

“哪三件?”

“一是杜公要正式起復了。”

杜天王現在還是參政議政,但沒有實職,和長孫無忌情況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長孫無忌重出江湖的機會目前不大,主要是杜如晦沒死成,而遼西的行情又很好,所謂軍事上的勝利鞏固政治上的聲望,李董並不需要赤膊下場就能把聲望刷到頂點,也不需要大舅哥出馬來鞏固政治版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按照李董現在的勢頭,要是能活到六七十歲,除了天可汗這個極為騷包的名頭,人類歷史上最富有最有權勢的帝王,就他沒跑了。

當然對工科狗來說,這種情況是不想看到的,所以,帝國主義墻角還得努力去挖。

“也是應有之意,杜公參政議政已經有些時日。之前公推大理寺卿一職,足見其能。況且世叔不日就要震懾隴右,朝中自然要有名相輔政。”

弄死吐谷渾,行軍大總管不是李靖就是李勣,而且出來幫忙一起毆打伏允的,肯定都是左驍衛的人。

至於有沒有河東薛氏摻和,那就得看李董賞不賞臉。薛萬徹薛萬鈞想要爬到合適的位子上保佑三代,起碼也得在滅國之功中扮演重要角色,不拼是沒希望和張公謹現在的行情比較了。

薛萬徹被張公謹教做人,那都是機緣巧合,而張德當年在春明樓折辱薛定惡,那是故意的。

誰叫薛定惡當時站李泰旁邊了呢?作為玄武門九大走狗之一,張公謹家的人,絕對不能夠在親王之間玩什麽其樂融融。

當然如果張公謹和左驍衛的人鬧翻,又不做定襄都督府都督,閑賦在家天天玩弄公主殿下,那當然一點問題都沒有。張大象跟李泰搞基都沒問題,保證一點事情都沒有。

“二是今年入秋,安北都護府會對西突厥用兵。”

嗯?!

這樣的軍國大事告訴我這麽一個少年……不太好吧?

不過理論上來說,安北都護府對西突厥用兵,最多就是邊境地區的摩擦。說不定就是個維和行動,再說不定,就是一些治安事件的調解,主要武裝人員是安北都護府的城管也未可知啊。

“為啥?”

“草場。”

很好,這個理由很充分。

然而老張能夠想象,這絕對是尉遲老魔的個人私欲,為的就是在這個大都護位子上多撈一點,然後就回長安。

作為一個大都護,他要是不撈的話,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反正盤剝的都是蠻子,有種去長安告老子啊。

再說了,就算有不長眼的小部落酋長真去長安找天可汗撐腰做主,這不是還得打懷遠過麽?作為突厥金狼家族的一份子,當然曾經是一份子的李思摩郡王,少不得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草原上的土鱉們知道什麽叫做“子曰”,什麽又是“詩雲”。

“這第三件事,便是獠人作亂。”

“獠人作亂?此事有甚機會?”

張德不解,前面兩件事情,李勣告訴張德,自然也是能夠讓老張大撈一筆。只是這獠人作亂,基本上就是三年兩頭會搞一搞,什麽洞主山主府主土王酋長,覺得自己沒好處了,就搞點大新聞,看看皇帝能不能安撫安撫。

當然獠人作亂有時候搞的很大,但大部分時候都是玩脫。

前年吐谷渾人被吊起來打的時候,黨項人跟著鬧了一回,還找上了獠人一起鬧,結果碰上了心情不爽的李董,還有主動背鍋的李靖。

總之,薅羊毛的李靖三下五除二,純粹就是單方面碾壓。搞的後來居然還有一群投誠的牲口組成了義從,跟著去毆打伏允殘部去了。

“如何沒有機會?江南道以西,多有生地未曾開荒。只是這生地,卻是獠人生長之所,要想開荒,著實不易。前頭白糖賣的火熱,如今就是小兒,也知道這白糖,離不得甘蔗。”

“種甘蔗?”

你特麽在逗我?就獠人雜居的那些地方,全特麽是山地,江南道以西,已經是漢人占大多數人口,獠人哪有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