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程(第2/3頁)

“武湖面積廣大,約三萬畝水面,若是東西皆修幹渠入江,交通也就便利。倒是可以在武湖以西養豬。”

“養豬……”

關於養豬,陸飛白是知道的,他那個師弟,對養豬無比的執著。在河北,一開始計劃就是一百六十三個養豬場,而且看樣子也搞成了。整個河北地區,目前生豬養殖已經到了穩定期,在沒有出現大變化之前,應該不會再增加多少。

而且根據他自己聽到的消息來看,滄州豬母本好像是蘇湖黑豬,母豬初產就能有十頭,往後都能保證年年十頭以上,可謂高產。

滄州豬又沒有腥膻味,即便是長安,也有發賣,銷量較之關中豬,天差地別。可以說自從滄州豬入京之後,本地豬完全沒有了養殖的意義。

雖說滄州豬成年後並不重,但因為總體產量高,光腌漬熏制的火腿,滄州一年下來,一萬只火腿總歸是有的。

加上如今兩京鐵鍋泛濫,炒菜行銷各大酒樓,臘肉配著時鮮翻炒,再加一點華潤秘制豆鼓,滋味堪稱第一。

即便是陸飛白自己,來黃陂赴任之前,每日也要去一趟西市,吃一套煎餅,煎餅裏面的臘肉片,鹹香無比,回味無窮。

想到這裏,陸縣令居然有點餓了。

招呼完“王學”弟子吃喝,陸飛白在武湖西渠找到了勘察地理的張德。作為工部員外郎協理水部的狗官,老張一向喜歡借著公帑來帶學生。幾個少年被他以“雜役”的名頭,扔到工部做跑腿幫閑。

朝廷除了要開工資之外,還能額外給一些逢年過節的補貼。

而老張披著一身官皮,能光明正大地教孩兒們學習先進的科學知識。

“操之,三州招募已經開始,不知甚麽時候動工?”

“別急,漢陽那邊造船廠馬上就要停工,工人到位之後,就開始分包幹區。西渠只需休整灄水舊時河道即可,一個月時間足夠了。”

“一……一個月?!”

“我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

張德懶得理他,他汊川和漢陽之間,也就是臨漳山附近,修了一個高爐。這個高爐是去年點的火,此事長孫無忌也知道,但又不是為了造盔甲,所以也無傷大雅。

點火之後,就一直在打造農具,主要是鏟子、鎬頭、釘耙。配套投產的還有竹木廠,生產的都是鏟子把、釘耙柄、鎬頭柄。

臨漳山周圍兩萬多畝山林都產毛竹,且是真正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釘耙柄從去年開始,就囤積了五萬多把,隨時準備大量消耗。

同時華潤號還招募了篾匠,匠人數量本身是不多的,約莫二三十人,但學徒有三四百。加上新制的加工工具投產,純手工是根本跟不上張德需求的。比如說光扁擔一項,不可能說直接就拿毛竹杠來湊數,招募來的腳力和抓來的奴工,那是兩回事。

扔個毛竹杠過去,人家真撂挑子不敢,華潤號也不能如何。

仗勢欺人這種事情,不能成為習慣。

至於其它器具,諸如竹筐背簍之類,其篾條生產,光靠匠人一根根來劈,那得猴年馬月。

臨漳山竹具雖然談不上質量多麽高,其篾匠也不是什麽聞名遐邇的老手藝,但臨漳山竹具有一個最大的優點——便宜。

自貞觀八年投產開始,至今已經讓沔州地區的大量城市篾匠失業。那些老手藝能生存下去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口碑和交情。

但這種口碑和交情,在活生生的開元通寶面前,都是徒勞的。

貞觀朝的唐人,還沒嬌貴到跟工業化之後的小市民一樣可以追求滋潤的生活。

到夏糧入京,民部拋算了火耗之後,就算是打算入秋之前把此事畫個句號。而張德也以協理水部的名義,繼續逗留在漢水河口地區,並且在武湖東西兩渠之間來回視察。

“那邊包幹區是誰的?”

“是木蘭山花家,隊長是花家人。”張松白跟著張德,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包幹區上飄揚的旗幟之後,如是說道。

“他們比別的包幹區要幹的快啊。”

張德有些感慨。

“木蘭山人的確勤懇,黃陂本地是東高西矮,東邊山嶺多,西邊平地多,但花家在木蘭山開墾山地有一萬五千畝。”

“一萬五千畝?!”

張德當時就震驚了,這特麽很能幹啊,太特麽能幹了!

“花木蘭後人,自然厲害。”

“哈?!”

老張頓時覺得蛋疼,然後一打聽才知道,據說木蘭山得名,就是因為花木蘭……

確實能幹,不能幹哪能女兒也比男兒強?好地方!

正感慨著,老張忽然心頭一動,暗暗道:這倒是個好噱頭啊。

於是過了幾天,黃陂縣的南市,立刻就聽說了一件事情,木蘭山花家因為特別能幹,華潤號居然把臨漳山的一塊地,都包給了花家去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