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殘酷的機會(第2/2頁)

作為“消耗品”,漢人獠人沒什麽區別。

這不因張德的意志發生轉移,就好比長安那些煤球作坊的工廠主,十二歲的童工用起來,不會因為他們年少就會體諒。十二歲做工然後十八歲過勞死,長安的工廠主們不會有半點良心上的愧疚。

因為他們會掏出一把開元通寶,找到下一個願意每天做工五六個時辰的童工。

李承乾這個暖男寫過一封信給張德,當時他在淮南道東視察,皇帝遲遲沒有下旨讓他回京,於是暖男心塞的同時,又深入到了基層。去那些光鮮亮麗的地方豪門看了看,江東豪族沒有讓他失望。

長安土豪用童工每天是六個時辰?我們江東土豪用童工六個時辰的同時,還能讓他們一邊流淚一邊由母親喂飯!

新型織機擴展開來的那一年,不是只有繅絲倭奴的雙手讓人看了作嘔……

那一次,暖男太子信中有了一句感慨:古人雲“君子遠庖廚”,今日方知其意。

張大安小朋友當年死纏爛打要看怎麽做工,最後粉嫩的臉蛋出來時候慘白,三觀被碾碎,也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罷了。

但是,這樣殘酷的事情,卻因為地位的極大懸殊,卻又引來了大量的賤籍子女,甚至是良家子,咬牙堅持著投入其中。

只因為一樣,再沒有人性的工廠主,他掏出來的開元通寶,能夠買他們在家中田畝一年產出的數倍糧食。

而仡羋寨的頭領龍大興,就是在給寨子的族人,爭取這麽一個令暖男太子感慨的殘酷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