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聯系(第2/2頁)

又因為霸王隊是“西秦社”組建,跟腳在城西,趁這個機會,“西秦社”居然準備在城西建個館場。並且和柳營券不同,發行的“霸王券”來者不拒,只要長住長安,都可認購,五百文起購,上不封頂。

“大兄,聽說沒,只要和東宮所辦‘東海養濟院’一般,就能免稅。我看,咱們不如這樣,新建館場票錢可以拿出來養些老漢,如此也能免稅。”

“還未定呢,聽大人說,陛下以中書令未定,推遲決議。”

“此事定能成功,大兄,我聽杜二那廝說其,當日杜公差點和陛下對罵,有宰輔強推,又有重臣公認,此事又不曾禍害甚麽,陛下焉能拒絕?”

“‘西秦社’不比忠義社,咱們若是把館場票錢讓出去一部分,只怕難以維持啊。三郎,你也是知道的,入西秦社的,多是甘隴老世族,沒甚花銷。”

“大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眼睛放光的薛氏三郎搓著手,“大兄你可知道那日咱們大勝柳營隊,賺頭最大的一筆是甚麽?”

“二成票賬,還有甚麽?”

“不不不,是21號竹盔,一頂南山制竹盔,不過十文錢。可大兄可知賣了幾何?”

“多少?”

“散貨兩萬多。”

“那才兩百貫。”

“可兩市鋪面及洛陽鹹陽諸地貨商,卻是包了長單,只要21號還能跑,這‘飛毛腿’就是個搖錢樹,咱們琢磨幾個花頭,又能賺上一筆。”

“你還沒說多少。”

“二十萬。”

“多少?”

“二十萬。”

“嘶……”

兩千貫,雖然單獨拿出來是不多,可這只是因為一個人,於是就賣了一樣東西,就賺了兩千貫。

要是多來幾樣呢?

“而且大兄,我看了,灞水那館場,大頭也不是票賬。”薛三郎目光灼灼,“這東宮也著實有些能人,柳營隊那地界,多是賣鹹香豆子的。不拘是松子、阿月渾子、板栗……多是鹹口。這也就罷了,除此之外,光酸梅湯,就賣了一萬多大筒。止這些吃喝,就有一千多貫進賬。”

舔著嘴唇的薛三郎更是道:“再有柳營隊皆著綠袍,光綠頭巾就賣出去六七千。一條頭巾才值當幾何?可上面印著柳營二字,它便是能賣二十文!”

“這一個月要是有三五場要緊大賽,豈不是大賺?”

“可不是?當初我等還覺得東宮修那場館是個榆木腦袋,如今看來,這本事全在場外,不在場內。大兄,咱們也不消多去琢磨,照著柳營隊來就是。”

“好,咱們在合計合計,明日召來弟兄,早作決斷。”

柳營隊雖然輸給了霸王隊,但威風不減,城東擁躉多是想著下一回卷土重來,殺的霸王隊四面楚歌。

而此時作為詹事府令史的侯朔侯七郎,正在春明樓和幾個山東商人吃酒。

“柳營隊去洛陽打幾場,這票賬如何分,崔氏一切交由侯令史做主。倘使洛陽百姓還算歡喜,這柳營隊在洛陽的館場,就交由崔氏來建,如何?”

“無妨。”

侯朔點點頭,擡起酒杯飲了一爵,“這幾日某察覺市井之間不禁短袖薄衫,正要制上一批,天熱總能賣出去。”

“禮不下庶人,短袖短褲乃至披發左衽刺面紋身,都無不可。令史可是要將這短袖薄衫交由武城來做?”

“裁剪有些不同,用料也有些不同。”

“尋常人家,有個麻衣就不錯了。”

“某要棉布。麻布也要,但棉布要多。”

“這……令史,去年棉花存料,多是兩京包銷,唯長安東城洛陽北城能用。若是市井用了棉布,怕是引起朱紫之家禁穿庶民之服。”

“他們能穿幾件?便是你們崔氏,主家再貴,一年能穿幾身衣裳?由他們去。”

說罷,侯朔更是道,“你們若是耳目靈光,也應該知道滄州前年就開始穿短袖免衫,更有工坊織工減了頭發,防止長發卷入織機。莫非就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便要擔著頭破血流的風險,去做工賺錢?既然‘禮不下庶人’,又何必糾結,在商言商,只管增收,哪管貴賤。”

“令史說的是,貴人用的銅錢,倒也不比庶民用的銅錢要值錢。”

“若是今年怕棉種不夠,某也能幫忙。”

這句話一出,清河崔氏的走狗們眼睛一亮:“令史當真?”

“難道太子和張沔州交情莫逆這件事情,某也會隨便亂說的?”

“雖有所耳聞,聽說張沔州還曾救過儲君一回,以免儲君墜馬之危,不過……‘忠義社’素來行事獨到,棉花種多少如何種,都是彼輩一言而決。”

“噢?那只能說,爾等還不夠誠心誠意罷了。”

說著,侯七笑的意味深長,手中卻多了一枚被把玩的華潤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