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發達

“入娘的,這薛禮當真是嫖出來的運勢。”

“這柳氏看走眼,如今便是想要跟薛仁貴攀親,怕也是不好開口啊。”

“這有甚麽不好開口的。”

“也是……”

高層對於秦瓊“拜相”是看熱鬧,中小貴族的圈子中,同樣也有熱鬧。薛仁貴成為警察廳少監,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

尤其是現在武夫想要尋著仗來打很不容易,升遷就得看圈子和實務工作。警察衛的業務,主要就是對內治安,這種功勞是比不上戰功,可累積起來相當可觀。相當於積少成多,只要卡準了一個位子,手底下有多少人,立多少功都能抽水。

一年下來,再以功勞來運作,宣傳上只要不落後,名聲要起來很容易。

薛禮現在四十歲都不滿,就做到了湖北省警察廳少監,五年之內進入中樞,根本不成問題。

甚至將來新成立一兩個遍地行省,他也可以“以低就高”,做個主抓邊境安全的總督或者巡撫,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巡撫四州及流求諸島的賀蘭慶,就是這種情況。

薛禮可比賀蘭慶起步高得多,後台也要更硬。

只是京中好事者調侃薛禮,也是有原因的。薛禮勾搭的女郎並不少,就算再怎麽純潔的一個人,跟張大象混久了,白蓮花也能散發出石楠花的氣味來。

大概也是邪性,外界因為看不懂薛禮的升遷路線,一看他三年五載地全國調動,就覺得他不安穩,屬於沒靠山的廢柴。

於是乎,勾搭的幾個女郎家中,也沒怎麽經營薛禮這個關系,主要是通過薛禮來跟張大象這個鄒國公家的大公子接觸。

然後薛禮在揚子江上漂的時候,又跟欽定征稅司衙門打過交道,加上江漢觀察使府,薛禮等於說就是個工具。

高看他的人不多,不是沒有慧眼識英才的,只是這些個有識之士,在各自家族中,還真沒有多大的嗓門。

所以,“河東柳氏”出身的女郎,雖說成了薛家婦,但也就那樣,娘家基本等於不存在對她有什麽照看。

好在薛仁貴少年時代雖然跟著張大象到處浪,可基本節操還是要比張大象強得多,勾搭的幾個女籃,在武漢都有工作,柳氏女郎還是主抓婚喪嫁娶的幾個漢陽民政署主任之一。

江漢觀察使府新改的《放妻協議》以及《武漢和離條例》,前者就是柳氏女郎師從孫伏伽之後的產物。

可以這麽說,武漢的婚姻自由度,在貞觀朝是最高的。“門當戶對”在武漢,社會地位上的關系其實不大,主要還是經濟地位的差距。因為大部分武漢在籍人口,出身都不太好,高門數量很少,哪怕是寒門,都相當有限。

所以整個武漢的社會基礎,在男女老少都轉化為“勞動力”之後,女性就業人口的話語權,不管她們主觀上願不願意,都是在增加的。

其社會物質條件,就在於女性如果離婚,離開原先的家庭,也不會餓死。因為武漢是個大市場,有足夠的就業崗位等待著適齡勞工,不分男女老少,大多如此。

因為武漢離婚的情況,和別處往往因為夫妻雙方家庭地位懸殊,或者夫妻雙方家族未來的社會地位會發生懸殊不同,武漢離婚最主要的一個因素,是感情不睦。

更奇葩的是,在武漢做民政工作,並不會發生“勸和不勸離”的狀況,官吏們程序走完都不會委婉地表達一聲可惜或者勸說夫妻雙方再考慮考慮。

原因也很簡單,官方需要更多的人口,還要解決適齡青年的婚姻問題,所以離婚是好事,離婚之後,重組家庭意味著相對更強烈的生育願望。

所以迂回到每年的生育率考績上,在武漢做民政工作,是巴不得府內家庭全部離婚,然後重新重組家庭,這樣第二年的孕婦數量一定很豐富。

為了讓離婚事業順利,《放妻協議》和《武漢和離條例》,都等於說是在給妻子這一方撐腰,大膽離婚,不要怕,不要慫……

而幹了這“臟活”的柳氏,那時候正挺著個大肚子,娘家也沒說來個人幫忙照看一下。

等到孩子三歲了,孩子連外祖父長啥樣都沒見過,更別說一窩的舅舅。

誰曾想,薛仁貴秋季入京,就得了這麽一個大驚喜,還不等他前往湖北赴任,大舅哥小舅子們就全都冒了出來。

抱著三歲的兒子,薛仁貴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

要說柳氏老丈人,對薛仁貴也還算可以,至少明面上並沒有什麽問題。關鍵還是在柳氏族人身上,薛仁貴的老丈人並非是張德那種“一言九鼎”的強勢宗長,在柳氏內部,話語權也就那樣。

一系列的騷操作之後,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奇葩局面。

薛仁貴也是憋了一口氣,現在如今總算是“出人頭地”,在整個帝國的政治舞台上,或多或少,也是一個“腕兒”,在湖北行省之中,也算是一座“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