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發達(第2/3頁)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前途還一片光明,只要不犯大錯,有生之年拜相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總算是走了。”

在京中的宅邸,是張德送給薛仁貴的。這物業也沒花錢,張大象以前用來“金屋藏嬌”的落腳處,養著養著,還是覺得野花比較香,就把這“外室”給正式納了,然後張大象繼續天天出去浪……

原本小日子過得很不錯的“外室”,只好很憋屈地在張大象家宅中伏低做小,過得極為憋屈不自由。

而早先住著的宜人坊大宅院,就被張大象隨手送給了張德,主要也是為了給家裏人落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住個兩三百人不成問題。

宅子雖然成了張德的物業,可一天也沒住過,後來薛仁貴幾次參加吏部、兵部的征調,幾年都在京城外地兩頭跑,索性就送給了薛仁貴。

這事兒讓張大象很高興,畢竟跟薛仁貴什麽關系?那是一起嫖了十多年的娼,關系鐵得不能再鐵。老張這個兄弟,張大象那是相當的滿意,做人到位、靠譜啊。原本就是張大象扔了物業,結果在薛仁貴手中產生了價值,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薛宅內,薛禮嘆了口氣,沖一個胖子雙手一攤:“這叫甚麽事體!”

“都一樣,都一樣……”

胖子肥碩白嫩,卻不是個肥油死胖子,反而賣相還不錯,留了須髯,但膚白不顯老,說話還帶著點很輕的鼻音,這聽上去就很“磁性”了。

說話間,白胖子拿了一塊月餅,吹了口氣,還是熱乎的月餅,咬了一口,居然有一種很奇特的紅黃油脂溢出。若是南方見了,一看便知這是最上等的蟹黃,蟹黃之中,滿滿的蟹油。

“呼……嘶。”

咬了一口,胖子嘴巴一直砸吸氣,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邊吃一邊掰開另外一只月餅,遞給一個三四歲光景的小屁孩,“老伯賞你的,快嘗嘗,過了這個月,下個月興許就吃不上了。”

“謝伯父。”

“嘶、嘶、嘶……呼。哎喲我的娘,這真是好食美味,大郎小時候就能吃這個,老夫當真是投錯了胎。”

“……”

薛禮一時無語,坐胖子旁邊也拿了一只月餅,也沒吃,而是沉思了一會兒,看著胖子:“操之甚麽時候入京?”

“管他那許多,他就是個笨蛋,勞碌命。”

胖子撇撇嘴,大概是覺得熱,將袍子解開,裏頭棉綢罩衫,差點就繃不住渾身肥肉,肚腩鼓在那裏,簡直就是一個球。

“大象,你這身量,再胖下去還了得?”

“老夫叫甚麽?大象啊。大象不大那還叫大象?那叫豬。”

“大肥豬!呼嚕嚕——”

正在啃蟹黃月餅的小屁孩猛地擡頭,沖張大象笑嘻嘻地嚷道。

“嗯?哈哈哈哈哈……”

張大象聽了頓時高興,連忙道,“肥豬老伯還有好東西可以吃哩!”

“是甚麽?”

“嘖,老伯那裏甚麽沒有?”

撇撇嘴的張大象逗趣著薛仁貴的兒子,一旁薛仁貴也是無語,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不要吃太多。”

“噢。”

“你這幾年就是沒意思,真沒意思。”

張大象搖搖頭,“太子的兒子老夫不也隨便喂?你看太子說甚麽了?”

“……”

隨便喂?

喂豬麽?喂牛麽?還是喂狗?

“莫要鬧了,操之甚麽時候到京城?”

“這老夫哪裏曉得?要不明日去大人那裏問問,他老人家消息靈通。”

正說著,張大象又是兩個蟹黃月餅下肚,然後拿起手邊爐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秦世叔那裏呢,這陣子比較忙,等過兩天,老夫再帶你去串門。”

“我也是沒想到翼國公會提拔……”

“你想多了。”

張大象那張胖臉,一旦把眼睛眯起來,根本看不清五官。

只聽他悠哉悠哉說道:“秦世叔哪裏能想到你?你算老幾?是操之舉薦的你。”

頓了頓,張大象一臉古怪:“話又說回來,你連這個都猜不到?京城富貴人家,但凡是一條狗,都知道你薛仁貴是張德的人,跟秦叔寶有一個開元通寶的幹系?”

“……”

薛禮憋了一口氣,一言不發,默默地把手中的蟹黃月餅塞到嘴裏……還真他娘的好吃啊。

大概是喝茶不夠給力,張大象還搞了點黃酒,小酌一杯之後,才美滋滋地摸著薛禮兒子的腦袋:“下個月,李象要配選侍讀,要不要讓大哥過去?”

“嗯?”

李象是長子,雖說不是嫡長子,但作為李承乾的長子,一切皆有可能。

“薛訥才三歲,不必如此吧。”

“那就算了。”

“……”

嘴角一抽,薛仁貴表情一陣紅一陣白,內心簡直是糾結。

張大象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裝逼,少年時代廝混秦樓楚館,哪怕是砸錢聽個高亢浪叫,那他張某人也得是砸得最有氣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