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樹敵齊國(第2/4頁)

“為何不能殺?”項康問道。

“右將軍,眾所周知,當初我們楚國軍隊北上救援巨鹿時,齊王田市不肯借道給我們楚國軍隊,還要這個田安出兵攔截,強迫我們楚國軍隊改道北上。”陳平解釋道:“可是這位田將軍以反秦大局為重,不僅斷然拒絕田市的令旨,還帶著他的麾下軍隊加入反秦聯軍,為你的兄長引路北上,這才順利解救了巨鹿危局,義舉名聞天下,倘若我們把他處死,必然會招來天下罵名,於右將軍你的聲譽也危害極大。”

“我在寧秦已經放過他一次,已經報答過他了。”項康怒氣沖沖的答道:“但是他又忘恩負義,食言反悔,害死了我們許多將士,我現在殺他,天下人能有什麽話說?”

“右將軍,上次在寧秦你義釋田安將軍,是因為他不知內情,被項伯逆臣的黨羽劉季無辜牽連,所以你才不能濫殺無辜。”陳平繼續再勸,說道:“現在他雖然罪當問斬,但是他畢竟有大功於關外諸侯,如果不念情分功績直接把他處死,天下人還是會有話說。還請右將軍念在田安將軍的大功份上,饒他不死。”

叔孫先生也站出來為田安求情,說田安是齊共王田建的嫡孫,血統高貴,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幹掉,肯定會招來齊國軍民的怨恨,極力懇求項康放田安一條活路。

被幫兇走狗的勸說打動,盤算了片刻後,項康這才改了口,說道:“好吧,看在陳平先生和叔孫先生的面子上,也看在這個匹夫對反秦大業有功的份上,就再放過這個匹夫一次,免得天下人說我們不義,對這個匹夫不教而誅。”

言罷,項康又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喝說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把這個匹夫髡去須發,打入囚車,待來日送回齊國軍隊,讓齊國的將領士卒看一看,膽敢黨附項伯逆臣,與我們為敵者,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髡去須發就是剃光頭發和胡須,還連最難生長的鬢毛都要剃光,這樣的刑罰在現代看來不算什麽,可是在秦漢時代,卻是一種極其惡劣的奇恥大辱,即便是尋常的平民百姓受了這樣的刑罰都會羞辱難當,無顏見人,更別說是齊國貴族出身的田安?所以還沒等項康說完,田安就已經掙紮著大罵了起來,紅著眼睛大吼道:“項康小兒,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對我用髡刑,你還不如直接把我車裂處死!”

“本將軍就是要你生不如死,不然就對不起我們在函谷關陣亡的將士!”項康冷笑,又吼道:“還楞著幹什麽?推下去行刑!”

依照項康的命令,田安很快就被推拉下去,被好幾個士兵按著,強行剃去了所有頭發和胡須,期間因為田安極力反抗的緣故,不是很鋒利的剃刀還把他的腦袋和下巴劃出了許多血口,所以再當田安被推回項康的面前驗刑時,田安的模樣當然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項康見了哈哈大笑,田安則是幾乎氣瘋,狂吼道:“項康小兒!我誓殺汝!我誓殺汝!”

“有本事就來,就怕你沒有這個膽量。”項康冷笑回答,又喝道:“給他換上囚衣,打入囚車,仔細看好,絕對不許他自殺!”

少帥軍士卒依令把田安押走,田安掙紮著不斷大罵,可項康就根本懶得理會,結果也是湊巧,田安被強拉著往外拖的時候,又迎面遇見了一個被少帥軍士卒押來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好奇的打量了田安幾眼後,還無比驚訝的說道:“田將軍,你怎麽成了這樣?”

沒想到會遇見熟人,驚訝的擡頭一看,田安馬上認出那中年男子竟然是項羽之前派來與項康聯系的使者鄭昌,也立即大吼大叫道:“鄭大夫,你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這就是項康小兒的手段,他竟然對我這個齊王之後行髡刑!你如果能回去,一定要告訴前將軍,請前將軍一定要為我報仇!為我報仇!”

鄭昌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給田安答復,心裏也不斷打鼓,生怕項康會象對待田安一樣對待自己,讓自己也蒙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再也沒臉活在這天地之間。

對剛剛才從函谷關押來的鄭昌來說還好,項康還沒有把他恨到極點,他被押到了項康的面前後,項康雖然也很是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卻並沒有對他實施什麽恥辱性的懲罰,僅僅只是要求他把田安和一道書信帶回去交給項伯,要求項伯懸崖勒馬,盡快解散諸侯聯軍,率領楚軍撤回彭城向熊心請罪,讓熊心出面解決天下土地的劃分問題,還有就是無條件送還項康的妻小,還有被項伯扣押的酈食其。

這樣的要求鄭昌當然不會拒絕,馬上就一口答應,表示一定替項康把話帶到,只不過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沒有辦法立即出發,鄭昌只能是暫時住進少帥軍給他安排的客帳,準備在陜縣住上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再起程出發返回三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