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樹敵齊國(第3/4頁)

時間確實不早,天很快就黑了,吃完了簡陋的晚飯後,這些天沒少受驚嚇的鄭昌倒是很快就躺到了草席上睡覺,可是因為第二天就可以脫身的緣故,心情激動和興奮之下,鄭昌卻說什麽都無法立即睡去,翻過來覆過去許久都沒有任何睡意。

也就在這個時候,客帳的簾子突然被人掀開,光線射入漆黑一團的帳中,幾個少帥軍士卒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穿著項康親兵服色的士卒還說道:“怎麽連燈都不點一盞?要是這個匹夫悄悄跑了怎麽辦?”

“楊大兄,不是說明天早上就要放他走了嗎?還怕他跑做什麽?”之前在帳外看守的少帥軍士卒好奇反問道。

“小心點好,我們右將軍要讓他去辦一件很重要的大事。”那楊大兄吩咐道:“點上燈,晚上隨時盯著些。”

看守士卒無奈,只能是拿來了一盞油燈給鄭昌點上,那楊大兄則隨意看了看鄭昌的情況,冷笑說道:“睡得倒挺香,看緊了,這個匹夫很重要,明天一定得讓他和那個齊國姓田的一起回去。”

“什麽意思?”裝睡的鄭昌心中納悶,暗道:“為什麽要一定讓我和田安將軍一起回去?”

心中存了這個念頭,帳篷裏又有了光線,鄭昌當然更是難以入睡,結果也是湊巧,那楊大兄出帳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抱怨著坐到了帳外休息,之前看守鄭昌少帥軍士卒也十分好奇,問道:“楊大兄,剛才你為什麽要說,一定要讓姓鄭這個匹夫和齊國那個姓田的回去?”

“當然是要讓他回去告訴項伯那幫逆臣,說齊國姓田的在我們這裏受了罪,一定要找我們報仇。”

楊大兄的奸笑回答讓鄭昌豎起了耳朵,還忍不住坐起來仔細傾聽,也全然沒有注意到,帳壁上的一個小破洞外,正有一只眼睛在偷偷看著他的情況。

“楊大兄,你這話什麽意思?”看守士卒益發好奇,追問道:“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姓田那個匹夫說話不算話,在函谷關害死了我們這麽多兄弟,我們右將軍為什麽只是剃光了他的頭發胡子,就又要把他放了?”

“別多問,問了我也不會說,如果讓右將軍和許季許大兄知道了,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楊大兄隨口回答。

“沒事,楊大兄,我們是什麽關系,你還怕我們會走漏你的風聲?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姓楊的項康親兵是個嘴上沒把門的貨,鄭昌悄悄摸到了帳門前偷聽的時候,招架不住同伴的央求,那位楊大兄還是說了實話,道:“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姓田的今天只是演戲給別人看,其實昨天晚上我們右將軍秘密召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答應了投降我們,要回去帶著齊國軍隊給我們當內應,幫我們對付項伯逆黨的主力軍隊。”

“所以為了項伯那幫逆黨相信姓田的,我們右將軍才故意對他用髡刑,還一定要讓這個姓鄭的匹夫把田將軍帶回去,只有這樣,項伯逆黨才會相信田將軍是真心幫他們對付我們,還會更加重用他。”

鄭昌張大了嘴巴,看守士卒則萬分驚訝,說道:“姓田的昨天晚上就已經投降我們了?那他裝得也太象了吧?今天看到他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受了刑。”

“不裝象點,他怎麽騙得過項伯那幫逆臣?”楊大兄冷笑說道:“別說你們了,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親眼看到他投降我們右將軍,我都得以為是真的。”

鄭昌悄悄攥緊了拳頭,結果帳外的看守士卒也十分細心,忙又問道:“可是楊大兄,那個姓田的上次在函谷關言而無信,已經騙過我們一次,我們右將軍就不怕他又騙我們,又說話不算話?”

“這次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了。”楊大兄益發冷笑,說道:“昨天晚上在我們右將軍面前,他已經親手寫了一道文書,對天發誓向我們右將軍效忠,如果他再言而無信,就叫他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他們齊國的列祖列宗也容不下他。另外我們右將軍還答應,事成之後,就先封他為臨江王,讓他在南郡和南陽建國,將來有機會,再改封他為齊王,讓他重回故土建國,這麽好的條件給他,你說他還會不會又騙我們?”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再不用擔心了,就算項伯那幫逆黨又帶著諸侯聯軍來打函谷關,我們也贏定了。”

看守士卒低聲歡呼的時候,鄭昌也已經飛快回到席上重新躺倒,還悄悄攥緊了席角,心中暗道:“好你個田安匹夫,差點就被你給騙了!無恥匹夫,你給我等著!”

在少帥軍士卒的嚴密看守下,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早上,項康還真的兌現了諾言,把之前扣押的鄭昌隨從,還有已經裝進了囚車的田安和十幾個受傷被俘的齊國士卒,一起移交給了鄭昌,讓鄭昌帶著他們返回三川郡去和諸侯聯軍會合,鄭昌當然不會蠢到當面揭破項康的險惡用心,只是恭敬謝了,然後在一隊少帥軍的護送下離開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