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心裏壓制

指揮機來不及給鄭輝太多的指點，不過他已經自行調整航線，以避開敵人的雷達。這一帶高山很多，要避開雷達絕非不可能，暫時他還不能暴露意圖，如果過分靠近斯利那加，敵人的首領，可能不敢上飛機。

梅內亞姆中將的車隊趕到了斯利那加機場以南15公裏的山區，他當然並不會搭乘那架飛機去送死，而是乘坐一架米171直升機，向昌迪加爾前進，到了那裏，他將再更換一架小型噴氣式飛機，這一行程目前還未上報，實際上新德裏也還不知道。

之所以讓特勤中隊的飛機冒著巨大風險升空，出於中將的本意，就是為了來引來中國空軍的襲擊，好讓新德裏的高官們意識到斯利那加的形勢有多險惡。明天一早的軍事會議是重頭戲，他講全面闡述戰爭的嚴重形勢，讓新德裏害怕。

“將軍，我們的一個導彈陣地剛剛被襲擊，敵人發射了一枚彈道導彈？”

坐在梅內亞姆一旁的副官吃驚地傳達剛剛從電台得到的消息，他無法相信敵人的反制竟然這麽及時。

“在阿薩姆他們已經不止一次這麽做過了，你們都該好好見識見識敵人的厲害，”中將板著臉說道，“這幾個月，他們的進展是何其的神速，而我們，則是連三軍通用數據鏈都沒有整合明白。辛格這個傻瓜一心只想開戰，開戰，最後還是要我們這些軍人來承受這樣的結果。”

“將軍，那麽特勤中隊的飛機現在起飛豈不是很危險？”

“那是當然的，中國人留著斯利那加的那條跑道不轟炸，其險惡用心還不明顯？我們早就在他們的射程內了，他們的空軍甚至可以突破到更加縱深的區域。”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副官著實想不明白，將軍犧牲那架飛機的意義何在。

“你也別太擔心，或許會有驚無險。他們的空軍未必來得及過來。”將軍安慰道。

頭上傳來輕微的轟鳴聲，中將把頭伸出車外，什麽也看不到。聽動靜，可能是從昌迪加爾趕來的米格29戰鬥機。他哼了一聲，把頭又縮了回去。

他知道中國人為了獵殺他無所不用其極，不過他盤算的很清楚，在地面上行動還是安全的，周圍的防空系統足夠將中國人的無人機驅逐出去，另外他的車隊規模龐大，即使有一兩架漏網的無人機靠近，也無法識別自己在車隊中的位置。

55公裏外，印度阿卡什導彈陣地上剛剛遭到一枚東風導彈的攻擊，爆炸摧毀了密集排列的發射連大部，但是指揮與發射分離的方式，使得其余車輛得以保全。驚恐的撤退正在徐徐進行中。中國方面的第二輪打擊遲遲沒有到達。剛剛恢復神智的指揮官，要求車隊盡量拉開距離，免得被第二枚導彈一鍋端。

一架灰白色的無人機偷偷從雪山後面繞過來，雖然悄無聲息，但是仍然被眼尖的士兵們目擊到了。一時間，車隊又一次陷入到了短時間的混亂當中。

無人機沒有攜帶武器，它只是敵人車隊的信號全數傳送到指揮部，遠程火箭炮早已準備就緒，但是由於敵人選擇雪山南坡道路行進，北面又有幾重高山阻擋，仍然在火力覆蓋範圍外。在高海拔多山地區，類似的情況時有發生，只有彈道導彈的入射角度能夠應付大部分的問題。

不過指揮部還在等待一個機會，敵人顯然沒有冷靜地分析過處境，而吉爾吉特以東的峽谷則是一個巨大的豁口，只要敵人繼續向東行動，遲早會離開大山的庇護。

指揮部人員耐心性子等待著敵人的行動，現在對他來說最關鍵的是無人機的偵察能持續太久，這一帶有大量的近程防空系統，必須小心跟蹤。

三叉戟中隊的兩架米格29奉命掩護斯利那加的高官，中隊長羅爾並不在編隊中，他奉命返回新德裏參與國防部的公共宣傳，最近印度國內的局面正變得動蕩起來。新德裏市內，有幾次針對中國入侵的群眾性抗議，最後演變成了焚燒垃圾，哄搶商店襲擊軍警的暴動。有人相信，無孔不入的巴基斯坦情報機構正在使壞，也有人認為，人民無處發泄的憤怒情緒，才是所有混亂的根源，所以風雨飄搖中的卡汗政府必須趕緊加強輿論宣傳。而拉尼博士的節目，被認為是收拾人心一致對外的最好舞台。

這些米格戰機到達後沒有發現任何的敵機跡象，斯利那加機場不遠處的一個山包還在冒煙，大概是剛才敵人剛剛丟下的衛星制導炸彈攻擊造成的。很奇怪，2個月前起，中國軍隊第一次攻擊了跑道，但是隨後就停止了對跑道的轟炸。

現在，那架波音飛機正在跑道上滑跑，準備起飛。

遠在220公裏外的中國預警機，開始察覺到了種種跡象，首先是護航編隊的到達，隨後看到了跑道上起飛的物體，隨著目標速度的增加，預警機大致確定了這就是苦等的目標。此刻鄭輝已經以一個低空轉彎，向目標撲過去。如果敵人的中將在上面，那麽這一擊的價值肯定是非常巨大的。他必須快速爬升起來，同時不能提前讓對手發現，雖然這兩個意圖在戰術上是矛盾的。當然好的一面是，敵人飛機已經起飛，注定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