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陌生人的來去(第3/7頁)

飛行甲板上很熱,很嘈雜,充滿了飛機燃料油的臭味。一名甲板水兵引領他們走下階梯,進入下面的通道,在那裏,他們感到冷氣機送來的涼空氣,並且隔絕了上面飛行作業區的嘈雜聲。

“托蘭德少校?”一位上士叫出他的名字。

“在此。”

“請隨我來,長官。”

托蘭德跟隨那名士官穿過飛行甲板下方的錯雜住處隔室,最後指著一扇打開的門。

“想必你就是托蘭德。”一名看來疲憊不堪的軍官問道。

“是的——除非時區交錯造成某些影響。”

“你要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壞消息。”

“好吧!你將和別人輪用一張床位,沒有足夠的睡眠空間給我們這些情報工作人員;沒什麽大不了,雖然我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其中一個原因是你要來。好消息是,你剛得到了一條杠。歡迎你上船,中校,我是奇普?班奈特。”那位軍官交給托蘭德一張電報紙。“看起來大西洋艦隊司令很喜歡你。能夠有個高高在上的朋友實在很好。”

那封電報僅簡單地表示,美國海軍第三備役部隊羅伯特?托蘭德被‘授職’為美國海軍備役部隊的中校,然而尚不能支領中校之薪資。這就好像親吻自己的姊妹一樣,嗯,他想,也許就像吻自己的表姊妹。

“我想這是邁向正確方向的第一步,好了,我在這裏該做什麽?”

“理論上來講,你該輔佐我,但是此刻我們已經被這些資料搞昏了頭,因此我們將之分配開來,我打算讓你向戰鬥群指揮官做晨間及晚間簡報,時間是早上七點和晚上八點,簡報對象是海軍少將山姆?貝克,他喜歡簡報清楚而確切,並且須有注腳與來源注明,以備他事後參閱。他幾乎從不睡覺。你的戰鬥位置和戰鬥群戰術作戰官一起,在戰情中心。”那人揉揉眼睛:“那麽,這個瘋狂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說呢?”托蘭德答道。

“是啊!新鮮的事上場了。亞特蘭提太空梭今天在甘西迪角被拆下來,我想是因為電腦故障,對不對?有三家報紙說是發射台上的太空梭是為了更換人造衛星。他們原來要發射三、四枚商用通訊衛星,而不是偵測衛星。”

“看來我們的人已經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

西德亞琛市

“齊格飛?伯恩”六個小時之後醒過來,看見三個穿著手術服的人,殘余的麻醉劑仍然深深地影響他,他的眼睛還無法適當地調整焦距。

“你覺得怎樣?”其中一人問——用俄語。

“我怎麽了?”少校用俄語回答。

中計了!“你被車子撞倒,現在軍中醫院裏。”這人騙他說。他們仍然在亞琛市,靠近德國與比利時的環境。

“什麽?我才從那裏出來……”少校的聲音像是喝醉了酒,但是他突然住口,試圖調整他的目光焦距。

“你完了,朋友。”現在說話的人改以德語。“我們知道你是蘇聯軍官,你身上有我國政府的機密文件,告訴我,你到蘭姆斯多夫的目的是什麽?”

“我無可奉告。”‘伯恩’以德語回答。

“太遲了。”質問的人換回俄語怒罵道:“我們可以輕易地叫你說實話。醫生告訴我們,現在,可以安全地再叫你試一次藥物處理,你將會說出每一件事情,你知道的。你最好清楚點,沒有人受得了那種拷問,你也最好想想你現在的立場。”那人用強硬的口氣說。“你是外國政府的一名軍官,卻用偽造文件在西德境內旅行,身上帶著機密文件。至少,我們可以判你終身監禁,但是,如果你說出你的政府現在在做什麽,我們可以不考慮‘最低’的刑法。如果你合作,就可以活命,或許可以用來交換我們的一名諜報員而讓你回到蘇聯。我們甚至可以對外宣稱你是因為被下藥而供出資料,這樣對你沒有傷害。如果你不合作,你就必死無疑——死於一場車禍。”

“我有家。”安卓?契爾亞維少校低聲說道,試著想起他的任務。恐懼與藥物作用使他的心智混亂,他不知道有一瓶鈉環素點滴正滴入他的靜脈血管中,而且已經激起了更強烈的腦部活動功能。很快的,他將無法考慮他的行為會造成什麽樣的長期後果,只有此時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這種藥是無害的。”韋伯上校保證道,一位隸屬於西德情報局的陸軍軍官,他曾經審問過許多的蘇聯間諜。“你認為他們會處罰每個我們逮到的間諜的家屬?很快的就沒有一個間諜會到我們這裏來收集情報了。”韋伯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溫和。藥物已經開始生效,當這位陌生人的腦筋開始混亂時,他會溫和的用好話誘出他的情報。他沒有受過使用強硬手段逼問情報的訓練,這真太糟糕了。他想,我現在正需要這種強硬的技巧。上校的家人都住在庫倫巴克,離邊境只有數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