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陳氏新政(第2/2頁)

同時整頓村制,開村民會議,整理村範,訂立村約,成立流動法庭,編練民團武裝。

這些政治上的措施,以軍務督辦的名義頒發不太合適,所以陳子錕特地成立了一個農業專署,親自兼任總監督,招募了幾十名大學生當農業專員,每個縣派一個,配一個班的護兵,讓這些精力充沛,熱情過剩的年輕人到廣袤的農村天地中可勁的折騰去。

農業專署和督辦公署合署辦公,一道道命令從公署發出,由秘書處劉存仁謄抄成大字,交給石匠刻成模板,印制十萬份,鋪天蓋地發往江東各處,農業專員們也下鄉普法,忙的不亦樂乎。

陳子錕下了指示,在省城大種梧桐樹,主要幹道兩旁都要載上法國梧桐,省城各個小學由省府撥款,免費教育,不但書本免費,每天還有一頓加餐。

另外又由春田洋行出面,從澳大利亞進口五百頭美利奴種羊,在省城設立模範牧場,培育優種,進行繁殖後再向全省推廣。

同時,阮銘川辦的《淮江報》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奉軍實行新聞管制,北京報紙紛紛停刊,記者編輯們沒有出路,只好南下謀生,有些人去了上海,有些人去了廣州,也有一些京報的老相識,在阮銘川的邀請下來了江東。

這些老牌報人辦起報紙來,那效率和水平可不是吹得,文章的深度和廣度更不是江東日報那些筆杆子能比的,報館設在省城大馬路繁華地帶,開張的時候陳大帥親臨剪彩,上海申報的老板史量才也來捧場,印刷機用的是德國進口海德堡,白報紙也都是加拿大進口的,無論軟件硬件,都是國內最強。

淮江報第一天的銷量就過萬,不得不臨時加印,過萬的銷量對於申報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江東省城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要知道江東時報苦心經營了十年,才不過是日銷量八千份。

……

北方還在打仗,奉軍和吳佩孚的軍隊猛攻南口的國民軍,南方也在打仗,北伐軍已經攻下了湖南,江東省地處中原,暫時風平浪靜,但也只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夏天的時候,江東省督辦公署迎來了一位來自南方的神秘客人,身材瘦小,操廣東口音,大剌剌要求面見陳大帥,陳子錕在簽押房會見了他。

“陳大帥,請斥退左右。”此人看了一眼在側的閻肅和趙玉峰道。

陳子錕道:“陳某素來光明磊落,做事不避人。”

那人道:“在下田次山,是國民政府主席汪兆銘先生的私人代表,有先生的一封親筆信轉交督辦。”

說著取出一封信來想要上前。

“站那兒!”趙玉峰喝止他,上前接過信件,檢查一番後才放到陳子錕面前。

陳子錕展開信紙一目十行,信是汪兆銘寫的,洋洋灑灑數千字,先是緬懷了孫文先生,然後敘敘舊,談到去年先生在北京逝世之時和陳子錕的短暫交往,稱對他印象很深,很好,最後對陳子錕最近的革命言行給予了充分的肯定,贊揚他是優秀的國民黨員。

見陳子錕看了完信,田次山道:“汪主席有密令給陳督辦。”

陳子錕疑惑道:“此話怎講,我是江東省軍務督辦,又不是你們國民政府的人,汪主席如何下令?”

田次山略有不悅道:“閣下是否國民黨員?”

陳子錕正色道:“我乃先總理衛士,自然是黨員。”

田次山道:“汪主席乃國民黨主席,以主席之尊向黨員下令,難道不可以麽?”

陳子錕笑了:“當然可以,拿來吧。”

趙玉峰上前將密令接過,陳子錕瞥了一眼,放下道:“汪主席的命令,恕我難以從命。”

田次山道:“哦?卻是為何?”

陳子錕道:“我雖與北京政府決裂,但也未曾承認廣州政府是正統,汪主席以政府主席下的命令,我自然可以置之不理。”

田次山道:“可你剛才承認自己是國民黨員了。”

陳子錕道:“不錯,可是國家和黨派並不是一回事啊,一碼歸一碼,你讓我交黨費可以,投贊成票也行,可是你讓我以江東督辦的身份調動軍隊打孫傳芳,我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