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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老爺,大小姐她沒事,我是回來給您報信的。”張六佬跪倒在地。盧次倫聽他這麽一說,立即清醒多了,忙追問女兒的下落。當他知道女兒還活著的消息時,腦裏緊繃的弦也瞬間松了下來。

盧次倫招來了陳十三,陳十三得知張六佬和盧玉蓮又被田金標抓去的經過後,不禁惱怒大罵。

“十三,準備一萬大洋,我要親自去接小姐回來。”盧次倫的聲音裏充滿了精氣神。陳十三忙阻攔道:“不行,叔,您不能去,太危險了,要去也得是我去。”

張六佬當然也不贊同盧次倫親自去大崖山,但盧次倫主意已定,決意要親身前往,大家拗不過他,只好尊重他的決定。

“讓所有人準備好家夥跟我出發去大崖山。”陳十三吆喝道。盧次倫卻說:“不用了,我跟六佬一塊兒去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必須陪您去。”陳十三很堅持。張六佬插話道:“大小姐在土匪手裏,如果帶太多人去,恐怕對小姐不利。”

“是嗎?我看你是心裏有鬼吧。”陳十三不快地駁斥。張六佬被噎得說不出話。陳十三接著又問:“你認識一個叫孫長貴的人嗎?”

張六佬幾乎把此人給忘了,被他一提醒,忙說:“他是鎮上賭坊的老板,對了,盧老爺,這個孫長貴說自己跟黑虎熟,我才去找他幫忙救大小姐,沒想到會把事情搞砸了。”

盧次倫狐疑地看著他,他接著說:“我和孫長貴去見黑虎,想救小姐出來,沒想到孫長貴吹牛皮,他跟黑虎的關系並沒他說的那麽鐵,結果我倆也被黑虎扣押。”

“還有呢?”陳十三問。

張六佬不解地說:“沒了。”

“真沒了?”陳十三冷笑道。張六佬搖頭。

於是陳十三大聲說:“我救了你和孫長貴,結果他人跑了,你又落入了土匪手裏。現在土匪放你回來索要贖金,憑什麽?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跟孫長貴串通一氣,私通土匪。”

“我沒有,沒有……”張六佬沒想到陳十三會咬他一口,“盧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張六佬如果真是那種人,不得好死!”

“別發毒誓,你現在單槍匹馬殺回來,還要老爺跟你去救小姐,不是擺明想把老爺送入狼口,然後再狠狠地敲一筆嗎?”陳十三的分析貌似很有道理,在場眾人幾乎都信了,但唯獨盧次倫嘆息道:“別說了,就算前面是狼窩虎口,我也要走一趟。”

“叔,使不得呀。”陳十三還試圖阻攔。盧次倫搖頭道:“別說了,玉蓮還在土匪手裏……”

陳十三不好再說什麽,但在盧次倫帶著張六佬以及幾個轎夫離開茶莊前往大崖山之後,立即調配了一半的保安隊成員,悄然尾隨,在大崖山山腳之下嚴陣以待。

田金標早就知道盧次倫家財萬貫,無奈盧家防守森嚴,故才沒敢打盧家的主意。沒想到這次盧次倫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所以鐵了心要狠狠地敲詐一筆。

盧次倫讓人把帶來的一萬大洋放在了田金標面前,田金標一見白花花的銀子,立即大笑道:“久仰盧老板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來人,帶大小姐出來。”

張六佬沒想到田金標會如此爽快,當盧玉蓮被帶出來時,此前的病態也恢復了不少。父女再次重逢,眼淚淒淒。

“盧某多謝大當家照顧小女。”盧次倫拱手告辭。田金標卻說:“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田某特備薄酒,倒不如留下來喝碗酒再走也不遲。”

盧次倫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張六佬見狀,忙幫著解圍:“大當家,這段時間盧老爺府上發生了很多事,六佬多言一句,能否下次有機會再……”

“盧老爺這是打算不賞臉了?”田金標瞪著眼睛打斷了張六佬,張六佬只好收聲。盧次倫無奈地說:“大當家一番好意,老朽客隨主便就是了,不過我女兒身體虛弱,必須先走一步。”

田金標大笑道:“當然可以,請!”盧次倫看著盧玉蓮被帶離了大崖山,終於松了口氣。

這擺明是鴻門宴,但是在場之人都無法拒絕,當他們坐上酒桌時,才明白田金標為何會演出這麽一場戲。

“盧老爺,您的大名在南北鎮可是如雷貫耳,田某此次能跟你坐下來喝酒,實在是大快人心。”田金標端起酒碗直接就幹了,盧次倫不是喜酒之人,加上年歲已高,實在是無力承受。但田金標卻把碗往桌上一擺,兇狠地吼道:“田某的酒就這麽難喝嗎?”

“老朽實在是不勝酒力!”盧次倫道。田金標冷笑道:“這碗酒必須得喝,要不然今兒沒人可以離開大崖山。”

站在一邊的張六佬突然二話不說,上前一步端起酒碗就喝了個精光。田金標伸出大拇指,又喊道:“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