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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就是鎮上把今年茶王大賽的主辦權交給了曹家。”曹本漫不經心地說,“我爹為這個跟盧家爭鬥了這麽多年,今年終於贏了一把,你說他能不樂嗎?”

“曹家今年主辦茶王大賽?”三娘嘀咕道。曹本見她神色有些不對,疑惑地問:“怎麽了?”

“哦,沒、沒什麽,是值得高興。”三娘趕緊說,“出門挺久了,該回去了。”

曹本嘆息道:“真不舍得你走,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可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三娘滾進他懷裏,眼睛看向遠處,眼神迷離。

張六佬一直躲在屋子外面不遠處等著曹本離開,卻先看到了三娘。雖然他不認識這個女人,但不久之後又看到了曹本,張六佬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

曹本離開巷子,然後前往賭坊,沒想到在半道上又遇見了張六佬。其實張六佬是故意撞見他的。他鄙夷地看了張六佬一眼,正想要繞過去,卻沒想到被攔住,當即不快地喝罵道:“你這個殺豬佬,走路沒長眼嗎?敢擋曹爺的路,不想活了?”

張六佬面帶笑容,裝作很猥瑣的樣子說:“曹少爺,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麽說咱們也在一張賭桌上混過,有點事兒想求你……”

“你小子算哪根蔥,跟我套近乎?別煩本少爺,滾開!”曹本沖他翻著白眼,從他身邊走過去時又罵道,“別以為自己沾上盧家就飛黃騰達了,殺豬的就是殺豬的,就算你變成狗,也還是個殺豬的,有什麽區別呢?哦,對了,實話告訴你,回去轉告姓盧的,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南北鎮的這個……”他伸出了大拇指。張六佬想說什麽,曹本突然轉身怒視著他吼道:“再跟著我,小心揍你。”

張六佬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動怒,也沒離開,反而想跟著曹本進賭坊,可一轉身卻看到個熟悉的身影,他遲疑了一下,只好無奈地走了過去。

盧玉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賭坊的大門,不解地問:“你不是說過不再……”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賭錢的。”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起來。盧玉蓮走過來笑著說:“知道你是路過。”

“對,對,路過……”張六佬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又問她來這兒幹什麽。

“我也是剛巧路過呀。”她笑了起來。張六佬往賭坊裏瞅了瞅,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問:“怎麽,手真癢了?”

“不是,我看到一個老朋友,正好有事找他。”

她撇了撇嘴,點了點頭道:“行,那你去吧,我先走了。”

張六佬剛進賭坊,孫長貴便嬉皮笑臉地湊上來說:“哎喲六爺,那不是盧家大小姐嗎?剛見您跟她聊得那麽火熱,看來傳言不假……”

張六佬沒理會他,而是盯著賭桌上曹本的背影說:“孫老板,有件事要麻煩你。”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能替六爺效力是我的榮幸。還是為了曹少爺?”孫長貴嘴上像抹了蜜似的。張六佬低聲說:“你跟曹少爺熟,這件事我不好當面跟他說,而且也許說來他也不會信,所以想讓你幫忙轉告他。”

“說吧,什麽事兒?”孫長貴面帶異色。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張六佬保證道。

孫長貴上次幫張六佬沒拿到錢,心裏畢竟有些不舒服,但是現在張六佬的身份不一樣了,所以還得巴結,只好答應試試。不過他又問道:“六爺,不是我說,那曹少爺您也知根知底,有什麽事犯得著跟他談嗎?再說了,那可是個殷實戶,你跟他也八竿子打不著呀。”

張六佬幹笑了兩聲,道:“孫老板,你這是在套六爺的底?”

孫長貴確實是這個意思,想知道張六佬到底為何非要纏上曹本。張六佬見他涎著臉,便猜準自己摸透了他的心思,於是假裝滿面愁容,嘆息道:“你有所不知,曹家都快大難臨頭了。”

孫長貴一愣,問:“曹家不是好好的嗎,能有什麽難?”

“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實話告訴你吧,盧家之前不是遭山匪了嗎,那些山匪沒被趕盡殺絕,這會兒又想打曹家的主意呢。本來這也不關我的事兒,但老話兒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以前是個殺豬佬,手上沾了不少血,這會兒不是想著要還願贖罪嗎?”

孫長貴的兩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起來,過了許久才說:“難不成六爺真想做這個好人?您現在可是盧家的人,這鎮上誰不知道盧曹兩家是死對頭,老死不相往來,您這樣做,要是讓盧老爺知道……”

“所以為了省去麻煩,我讓你幫忙轉告嘛。”

“您是咋知道這事兒的?六爺您又知道那些山匪這會兒躲在哪兒?”孫長貴追問起來。

張六佬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此時事關重大,興許曹老爺會給你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