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太壞(第2/2頁)

這話說的張學顏差點翻白眼,陳九經那種?

老頭兒實在忍不住了:“陛下說的,是在兵部記錄上以白山參將之職,領東洋大臣借港之命,率白山營出使服蘭喜,三個月後割據波爾多更名白山城……”

“一年後揮師北征,兵鋒直指服蘭喜國都,迫其貢銀二百萬,以天使冊封其國王黑瑞三,承認其為白山地面頭人行割據之實……”

“受封儀式上還恨不得讓服蘭喜王給他磕一個的陳九經嗎?”

張學顏這一連串不帶喘氣兒的描述把萬歷皇帝都聽驚了,他在龍椅上向前微微探著脖子,腦袋偏向一旁朝前看著,雙眼的焦距集中在大殿的楠木雕龍柱子上,直勾勾盯著那雙龍眼,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聽部堂的描述,應當和朕說的陳九經,是一個人——不過您怎麽把朕的愛將說得那麽惡呢?”

就連張居正都忍不住樂了,他本來就坐不利索,只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這會為掩飾笑意,忍不住側過身子攏著胡須笑了兩下,這才對張學顏道:“張公也不必因此驚詫,仆曾聽人說南洋大臣陳朝爵有一虎子,這難道不正是一頭老虎麽?”

“過去東洋陳帥說過,惡人還需惡人磨。在下也認為,離國朝有萬裏之遙的偏僻邊鄙番邦,就要用這樣的人,不必教他們喜歡,禽獸之類,畏威而不懷德。”

“要他們喜歡做什麽?此前葡夷西夷,不都是因喜歡我大明風物跨海而來,我不懂他、他不懂我,只有刀兵見勝負;如今陳帥之輩去了那邊也是一樣,我不懂他、他不懂我,也是只有刀兵見勝負。”

“說到底,軍爭之事既無能避免,何不在別人的土地上打起來呢?”

“四洋軍府如今攻略威服之土國朝只怕沒上百年難以消化經營。”

張居正算看開了,擡手指道:“此前讓他們害怕就夠了,最好離得遠遠地,一輩子興不起想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