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言不虛發,不服走一個!

只見這個時候,沈墨又接著對張天如微笑道:“我現在有一個辦法,能洗脫張大人身上的嫌疑,不過做來卻頗有些有辱斯文,也不知張大人願不願意配合?”

“有辱斯文?那是什麽事?”張天如一聽之下就是面露詫異之色,只見他納悶的問道。

“這種毒藥毒性甚烈,”沈默指著桌案上的紫紅血漬,接著說道:“案犯要把毒藥帶到這酒宴上來,總不會是用手指頭捏著進來的吧?”

“這種毒藥,要是在攜帶的時候不慎在手上沾了一點點。再一不小心入了口,就很容易把自己也給毒死。”

只見沈墨笑著說道:“所以案犯一定會用一個瓶子,或者是用幾層油紙精心的把它包好才行。”

“既然張大人自案發後就坐在這裏,始終都沒有動過。那麽如果他是這個下毒的人,我想那個用來包裝毒藥的瓶子,就一定還在他的身上。”

“這件事反過來說,”沈默笑著說道:“如果張大人您的身上沒有什麽倒空了的紙包,或者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那也就說明,本案下毒的這個人並不是你。”

“哦!說了半天,原來你是要搜身啊!”只見張天如苦笑著說道:“我還當是什麽有辱斯文的事呢!為了證明清白,搜個身又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著,只見張天如原地站起來,伸開了雙臂讓沈墨過去搜身。

只見沈墨告了一聲罪,仔細地把張天如身上的零碎東西全都掏了出來。然後他一一的把這些東西放在桌案上,展示給大家看。

只見桌案上面,張天如的玉佩、汗巾子、散碎銀兩、扇子、香囊、零零碎碎的擺了一大片。

沈墨檢查的很細致,把香囊荷包都給翻了過來,就連絲織的扇套都從頭到尾細細的捏過了一遍。

等到沈墨檢查完,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張天如的身上果然什麽礙眼的東西都沒有。

“你幹嘛要松一口氣?你還怕我身上,真有個毒藥瓶子?”張天如看見沈墨的神情,笑著向他問道。

“那倒不是,”沈墨笑了笑:“我實在是怕張大人身上,有什麽閨閣裏的貼身衣物,拿出來有礙觀瞻。”

沈墨這麽一說,張天如非但不以為忤,反而笑了起來,連著周圍的幾個官兒都笑了。

這張天如平時是什麽德行,他們還不知道?沈墨說的那些女孩兒的貼身衣服,還真的有可能從他的身上翻出來!

這個時候,上坐的侯爺聽見沈墨居然在調查的時候,還和人說笑起來,不由得心裏大為驚奇。而他身邊的幕僚伍鳳亭卻厭惡的皺了皺眉。

只見沈墨用筷子夾起了死者陸覺曉的酒杯,把它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

沈墨嘆了口氣,他的鼻子在酒香之中,聞到了一絲苦澀鹹腥的味道。

“烏頭加馬前子,”沈墨的心裏想道:“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提純工藝已經是做得很不錯了……這就有意思了!”

咱們經常聽人說,古代有什麽什麽奇毒。但是實際上古代的毒物其實貧乏的很。一般的來說只要是投毒案,絕大多數用的都是群眾喜聞樂見的砒霜。甚至咱們所說的銀針試毒,白銀的表面也只會對砒霜裏面的砷元素起作用發黑。

至於其余的毒藥,不是發作得太慢就是效力不強。更有一些毒藥,放得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會失效。

可是今天這個人中的這種毒,簡直可以堪稱是專業的水準!這就好玩兒了!

“既然張大人經過驗證,並沒有下毒的嫌疑。”沈墨放下了酒杯,回頭對著盧縣令說道:“那麽就是別的人下毒了。在他喝這杯酒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盧縣令回憶了一下,然後對著沈墨說道:“案發當時,前一個歌舞班子的表演剛剛結束,侯爺讓他的愛姬獻舞一曲。”

“就在舞蹈沒開始之前,侯爺還舉杯敬了大家一杯……大廳裏面所有人的酒,都是奉酒的侍女過來倒滿的!”

盧縣令的這句話剛剛一出口,沈墨就皺了皺眉頭。與此同時,只聽侯爺的身邊有人大聲呵斥道:“簡直荒謬之極!”

沈墨擡頭一看,只見這個出口訓斥的人,是崇福候身邊的一位白衣文士。

“請問您是……”沈墨向著這個人拱手問道。

“在下王府客卿,伍鳳亭!”只見這個文士大概30多歲,長得倒是一副清瘦的好相貌。不過現在他的表情裏滿是厭惡和不屑。

“真是荒謬之極!”只見這個伍鳳亭朗聲說道:“按照貴縣所說,難不成是王府裏的侍女,給這個陸覺曉下的毒不成?”

“我又沒說是她下的毒,”只見沈墨神色淡然地說道:“不過是正常問話罷了,伍先生何必如此作態?”

沈墨的這句話,可以說是語驚四座,大家頓時吃驚的看了沈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