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庖丁解牛,言無虛發

沈墨的這句話,真可謂是技驚四座,把所有的人都驚掉了下巴!

當著大廳上面賓客和眾多的婢女侍從,將近一百多個人的面前,沈墨居然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酒杯掉換了過來!

而且這還不算,他居然還和侯府客卿當面叫板,似乎根本沒有給伍鳳亭留下一絲情面的意思!

這個小捕快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失心瘋了?大家不由得心裏面七上八下的想道。

“你!”伍鳳亭在一邊,臉龐已經是漲得通紅。沈墨的這句話直接就把他頂在了絕路上。

他現在要是在出言和沈墨辯論,人家只要指著那杯酒,說一句“不服你就走一個!”他立刻就是無言以對!

“當時給那一桌倒酒的侍女是誰?”這個時候,只見侯爺終於沉聲開言。他臉上微帶著薄怒說道:“把她給我找出來,我倒想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的侯府作亂!”

侯爺一聲令下,頓時幾個侍衛上去把奉酒的侍女一個個全都帶了出來,集中在了大廳的中央。

現在大廳中間大概有20多個侍女,一個個全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經過王府侍衛的一番詢問,那些侍女們七嘴八舌的供述了出來。

今天晚上,專門負責張天如那一段四五張桌子的侍女,名字叫做冬琴。侍衛們一番搜檢之下,卻發現這個冬琴卻並不在這些侍女的中間,而是在大廳裏消失了!

“給我找!”只見侯爺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給我找到這個賤人!”

侯爺一聲令下,這些侍衛頓時流水一般跑了出去。讓沈墨驚奇的是,有幾個侍衛居然立刻就掉頭又轉了回來!

“侯爺!找到冬琴了,就在大廳東墻的廊下……她已經死了!”

“什麽?”只見崇福候一聽見侍衛的回稟,頓時就是氣得一咬牙!

“把那個賤人給我擡進來……”崇福候的這句話還沒等說完,沈墨就連忙插口說道:“冬琴死亡的現場先別動,我和盧縣尊過去看看就是了。萬一在現場有什麽蛛絲馬跡,這麽來回一挪動,只怕就看不見了!”

“那也好!”王爺聽到沈墨這麽說,他立刻起身站了起來,“我也去看看!”

王爺這麽一說,沈墨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大廳正門出去,轉過彎就向著東墻那邊走去。

十幾個侍衛都打著燈籠,把周圍照得明晃晃的。等到這一群人來到了冬琴死亡的現場,只見周圍已經有兩個侍衛正在持刀看守著屍體。

冬琴的屍體就蜷縮在墻角,整個人扭曲著,仰面倒在地上。

沈墨提著燈籠過去看了一眼,只見這個侍女的身上還穿著侍酒時所穿的衣裙。她的一雙眼睛正向天望著,瞪得圓圓的,好像正在茫然的注視著沈墨。

在她的喉嚨上,有一道幹脆利落的傷口,傷口上的血液已經成了半凝固的狀態。

沈墨上前按了一下冬琴的脖子,只見這道傷口寬還不到一寸,兩邊鋒銳,探入屍體的喉嚨極深。

“這是劍傷,”沈墨頭也不擡地說道:“劍尖避開了血管,直接從喉嚨中間的氣管穿入,刺進了頸骨的脊髓裏面。”

“天色這麽黑,而且這個冬琴中劍的時候,她還在走動之中。”沈墨說著,用腳踢了踢腳邊上的一個木質托盤。

“這個兇手幹脆利落的一劍封喉,死者不但發不出聲音,而且她在倒地之前,應該就已經死了……真是好劍法!”

“那這個使劍的家夥,是從哪兒來的?”聽到沈墨這麽說,一旁的侯爺立刻沉聲問道。

“是從上面,”沈墨擡頭看了看頭上雕梁畫棟的長廊。

“兇手從長廊上翻身下來,刺出了這一劍。”沈墨一邊說,一邊仔細地看了看旁邊的朱漆欄杆。

只見欄杆上面被擦拭的光滑如鏡,就連一絲灰塵和腳印都沒有。

“如果要是我的話,翻下來之後,就一定會在欄杆上落腳。但這欄杆上面卻這麽幹凈,長廊外面的草叢也沒有踐踏的痕跡……這說明兇手的腳根本就沒沾地。他直接刺出了致命的一劍,以後又就勢翻了回去!”

“如此高來高去的本事,我可沒有!”沈墨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把燈籠交給了一邊的侍衛。

然後,他拍了拍手說道:“來個人搜撿一下,看看冬琴身上有什麽東西沒有?”

等到王府的侍衛上來,開始七手八腳的檢查冬琴的屍體。他們才剛剛擡起這個侍女的胳膊,就聽當啷一聲脆響!

一個小小的瓷杯從冬琴的袖子裏面滾了出來,落到了青磚地面上!

“這個,才是陸覺曉原本的那個杯子!”沈墨看了看這個死不瞑目、還在瞪著眼睛看著前方的侍女,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