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墻災

我聽了這話,又把灼冰打量了一下,她摟著蕭梓言的腰……其實讓我們這種gaydar比較敏感的人看到,會一下明白怎麽回事,但誰知道蕭梓言老公會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呢?

“她圈著我的脖子。”灼冰又說。

我去。

“那他怎麽說?”我問蕭梓言。

“問我那人是誰,臉色挺陰的,陰了一夜。”

“哦,那就是有點數了,”我在沙發上坐下,伸長腿,嘆了口氣,“那現在打算怎麽辦?”

空氣裏突然安靜了,只剩灼冰的筆刷發出的“沙沙”聲,讓我生出點煩躁。

“離婚吧……”蕭梓言小聲說。

我看向灼冰,她冷著臉,坐在畫板前,手裏還在刷著。

“灼冰?”我開口叫她。

她將眉峰往上一頂,頓了頓,“你沒來之前我跟梓言說過了,結婚,離婚,都要慎重。”

“這什麽意思?”我有點火冒,這道理是對的,她這時候講出來,就有點惡心。

“為她好。”灼冰接道。

“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只要你愛我,我就不怕。”蕭梓言說。

我一聽這話心有點往下沉,如果感情有輸贏,我覺得蕭梓言輸了,但我還是想聽聽灼冰的回答。

“梓言,我這麽說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進去,可能現在我是跳出我的身份在看這件事,我覺得,這兩件事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你不能因為被他發現而決定離婚,也不能因為求證到我愛你而決定離婚,怎麽說呢,你的生活不能建立在別人對你的態度上,你是情感節目主持人,怎麽輪到自己有點糊塗了?”

我聽完只覺得她句句在理,也句句不對勁,我在想它讓我不舒服的原因,大概就是……她過於理性了,不像局中人。

“你……”蕭梓言想要反駁,又沒說出個所以然。

“梓言姐,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我想跟灼冰談談,如果她不介意。”

灼冰看了一眼我,表示默許,蕭梓言猶豫著站起來,“那我先回家了。”

我想了想,“嗯。”

房間裏只剩下我和灼冰,不知為何,我本不是當事人,這會兒卻覺得更真實。

“蕭梓言和侯夢顏張夢顏的不同,想必你也知道區別。”我說。

“是啊,”她嘆了口氣,“她是良家女人。”

“不管她良不良家,她對你是動真心!”我要冒出火來。

“來往,能走到這一步,誰都動了心的。”

“她動了心,是要顛覆她現有的生活的,你準備好迎接她了嗎?還是她也是你實施報復的一顆棋子?像侯夢顏張夢顏一樣?”

“嘶~哥們兒,以前我告訴你我的私事,不是讓你將來拿來攻擊我的。”

“那時你也沒把我朋友搞上床。”

灼冰笑了笑,“我要怎麽讓你明白,上床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這什麽年代了,不要搞娘家來人這一套好嗎?蕭梓言是個成年人吧。”

我壓下憤怒,“她是成年人,希望你也是。我不是幫她來討伐你,別誤會,她舍不得,我也不清楚你倆的來龍去脈,我是真的很怕你倆感情不對等,畢竟你確實跟我說過,你心裏有一個人,還想一輩子纏著她。”

灼冰苦笑著,半晌,“主觀上,我沒有害梓言的意圖。”

“我同意你說的,她的生活不能建立在別人對她的態度上,我也沒有你和她睡了就要負責一輩子的意思,只是我想說,如果你對她就只玩玩,你該讓她知道,這樣公平嗎?”

“嗯。”灼冰點點頭。

我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她將我送到門口,我突然轉回身,“你想糾纏一輩子的那個女人,我認識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想不到你這麽八卦。”

是啊,這一個月我異常八卦,求知欲達到了二十八年來的頂峰。

她轉了圈眼睛,似在思考,“也許吧,誰知道呢?”

這回答讓我更糊塗了,但又無法追問,無從問起了。

出了畫廊,我問蕭梓言在哪裏,需不需要陪她,她說在家裏,讓我過去。

她在小區門口等我,領我上樓,“談出什麽頭緒了?”她問。

“到家再說吧。”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蕭梓言家裏,收拾得挺有格調的,沒掛結婚照。

我掃了眼客廳,“你的畫兒呢?”

“掛書房去了。”

“嗯……”

“喝什麽?”她問。

還真渴了,從出門到現在也沒喝一滴水,“就水就行了,謝謝。”

蕭梓言去給我拿水,“你隨便坐。”

“梓言姐,其實我更想知道,她跟你怎麽說。”

“她還沒有表態。”蕭梓言低著頭,我從沒看見她這麽沉重過。

“我覺得,灼冰和你現在婚姻的問題,可不可以分開來看?”我小心試問。

蕭梓言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我不能因為被他發現再去想著怎麽收拾局面,局座你知道嗎,道理我都明白得很,要是有聽眾來咨詢,我一定會說,你先跟你先生解決好了再跟別人接觸,”她頓了頓,“我一定會這麽告訴聽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