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第3/3頁)

她被我鬧得匆匆收了尾掛了電話,跑來床邊剛要“教育”我,被我伸手一拉仰倒在床上,我壓了上去,“這位小姐膽兒肥了啊,敢截胡我和我媽的電話了,還‘太晚了就沒走,阿姨不會介意吧?’信不信我現在辦了你!”

尚宛在我身下笑成一團,我看她那可愛又開心的樣子,好像昨夜的插曲也無關緊要了,我媽那兒山雨欲來的逼問也無足輕重了,她笑得開懷就好。

那天我們簡單吃了點早飯就趕去了嘉年華,就像這世界上大多遊樂場一樣,遊客大多是情侶和帶小孩的家庭,湖上的遊樂場是冬天臨時搭建的,項目不是很多,大多也都比較溫和。

還好尚宛不會拉著我去玩什麽旋轉木馬,不會讓我撅著屁股給她拍照再配上“如果她歷經滄桑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發朋友圈,她稱遊樂場為“非基建項目”,邊走邊還琢磨創辦嘉年華主題酒店。

我們去看了看冰雕,出來找了個地方喝點東西補充體力。

“棉花糖和糖葫蘆呢?”她笑眯眯地問我。

“嘖,你還記得啊?”我端了兩杯熱可可,一杯放在她面前。

“那當然,記性好著呢。”她端起來抿了一口。

“看來以後半夜也不能隨便答應你事情。”

“小氣~”

“給你買!一會兒那邊,就那,”我指著飛碟前面賣棉花糖的小鋪子,“赤橙黃綠藍紫,給你買齊了,再給你配個彩虹旗。”

“貧死了。”

“尚宛,”我向前傾了傾身子,“可不可以問問,你做了什麽傷心的夢?”

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又緩和了,放下杯子,“大概是我很害怕的事情。”

“第一次時,我問你夢見什麽,你說是些陳年舊事,第二次,也就是前兩天,你說可能夢到媽媽,今天你說是害怕的事,我覺得,每次你說的都不一樣,又或者,都是一樣的事?”

她頓了頓,“你的記性也很好。”

“你的事我都記得。”

“嗯,”她慢慢轉著面前的杯子,厚重的馬克杯在桌面上不情願地挪動著,“我們尚家跟很多類似的家庭一樣,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將來我再慢慢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