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歲月(第2/3頁)

我也在課余時間幫她的公司打雜,無償,說多了都是淚。

而那對苦命鴛鴦灼冰和尚如……唉。

灼冰自然是被“押”回了意大利,再也來不了中國,她也沒必要再來了,尚如跟著她去了歐洲,也不願意再回尚家。

九年間畢竟發生了很多事,她們也需要時間彼此再去了解和適應,重新開始。

而對於灼冰,我還是有意見的,不為別的,就為她欺負了我老婆那麽多年!看我常常把“好好做人”掛在嘴邊,我跟尚宛說,灼冰接下來才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而我們將來歡不歡迎她,就看她改造的程度了。

嘴上雖這麽說,我也知道,她和尚如真是一對可憐人,人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且只有那麽一次,她們被這麽殘忍地蹉跎了十年,著實讓人扼腕。

這一年的事情就交代到這裏了,我換好衣服,去機場接尚宛。

來一碗非要粘著我,我沒帶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二人世界多麽難得。

演唱會六點開始,七點半結束,老來和小來(來一碗)在家做飯,我帶尚宛去露天演播場與蕭梓言會和。

今晚休斯頓十九攝氏度,濕潤而溫暖。我剛到到達大廳沒多久,就見尚宛戴一墨鏡,徒手拎著登機箱,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地走了出來,敢情從公司直奔機場的,連鞋都沒來得及換……等等!怎麽旁邊還有一人!我定睛一看,景怡也來了!

“你你你!你怎麽也來了!”我捶胸頓足,又轉向尚宛,“說好的二人世界呢?!”

她咧嘴一笑,雲淡風輕。

剛談戀愛時的溫柔都是假象,尚總就是尚總。

“兒子呢?”她問。

“……在家做飯!”

“啥?”景怡接道,“我以為做飯的是來叔叔?”

“大人說話,小丫頭片子插什麽嘴?”我接過尚宛的箱子,“我說,快點找個女朋友,別老給我們當電燈泡。”

“哎喲你還好意思?當初把我老板拐走了,那麽長時間還瞞著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我那會兒跟傻子似的!”景怡果然是當大秘的人,嘴皮子越來越麻溜。

“行了行了,”尚宛停下來,鞋跟漂亮地一轉,摘下墨鏡,沖我嬌媚一笑,“要不要抱抱啦?”

不光要抱抱,還要親親舉高高呢!

“瞎了。”景怡拿包往眼前一擋。

我們趕到現場時,蕭梓言已經在入口處等我們,她這一年恢復得不錯,還是像以前那樣明艷動人。

我們是VIP親友團位置,一切都安排得很好,給阿佑的鮮花也已經在路上準備妥當。

現場布置得很燃,這次一同來演出的,除了幾個選出的新秀,還有幾位當今話語歌壇的實力唱將,非常值得期待。

尚宛和景怡張羅著給大家買些飲料和粉絲助陣用品,我跟蕭梓言去後台看阿佑。

這家夥,一年來順風順水,總算讓她唱出頭了。我看著她誇張的妝容,開心得大笑,蕭梓言也跟著我笑。

“哎喲喂!得得得,子曾經曰過,笑容就是最好的禮物。”阿佑一張嘴,就還是那德性。

“誒?說得沒錯,我都幫你想好回禮了,今晚幫我搞一張劉如英的簽名照怎麽樣?”我腆著臉問。

阿佑搖著頭,嘆口氣,“唉,雖然有點丟人,但我勉為其難吧。”

“謝小主!小主今晚旗開得勝!”

今晚的演出可沒有勝敗輸贏,我指的是別的事。

我們在後台鬧了一會兒,快開場了,我和蕭梓言回到座位區,尚宛和景怡已經在等著了。

我們分配了電子牌熒光棒什麽的,搞得煞有其事,就像真追過星似的。

六點,準時開場,燈光忽然暗下來。

沒有燈,沒有伴奏,不知為何,這一秒的寂靜讓我有點想哭。

“這首《致歲月》,是我一年前所寫,獻給一個我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今天她也在現場。”

阿佑的聲音緩緩響起,原來她是今晚開場。大屏幕上出現了蕭梓言的臉龐,一些觀眾漸漸明白怎麽回事了,沸騰起來,我和尚宛激動得快哭了,眼裏都噙著淚花。

再看蕭梓言,在一瞬的驚訝之後,微微笑了。

現場的喧囂就像一場春雨後的塵埃,慢慢地,沉澱、消散……寂靜中空氣的每個分子都在感受與傾訴。

我不禁拿雙手掩住口鼻,怕自己哽咽出聲。

我想到一年半前的夏天,那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此時卻被“致歲月”這三個字帶回眼前。那年那天那晚,我、阿佑、蕭梓言,我們仨趴在河邊的水泥護墻上喝著小店裏買的啤酒,晚風從水面吹來,我們喝得大醉,朝河水裏吐酒,阿佑問我們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她說她最想參加全國歌手選秀,成為一個真正的歌手。

我說我最想回美國把書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