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分不分地?

推地沒啥商量的,這是好事,主要討論的是地該不該分。

從法理上說,村集體的地可以說是農戶的,但也不是農戶的,就看怎麽理解,農村集體所有的耕地農民有使用權,但地是國家的,至於怎麽分,各地不一樣。

地要不值錢,想怎麽分就怎麽分,相關部門懶得管。

就像青河的農村,哪個村子沒個千八百畝的自留地,可別說沒分給村民的自留地,就算那些已經分給村民的耕地,也有不少荒掉沒人種的,這年頭種地沒有活路,一家子辛辛苦苦種一年的地的收入還不如一個人外出打工,再加上缺水,承包都沒人包承,只能荒著。

這樣的情況,誰會管那些不值錢的農村自留地。

村上隨便分,也沒人來指手畫腳。

如果地值錢,那就不一樣了,不是想分就能分。

“我的意思是分下去!”

沈立信態度明確:“這些年村上人遷的遷,跑的跑,一百多戶就剩下三十來戶,既然祖宗把根紮在這裏,我們就得守住,不能過幾十年連根都沒了,除了沈輝的一萬畝地作為村上的自留地,其他的地全按照人頭分下去,少的也能分個一百多畝地,多的能有三四百畝。”

沈立國說道:“分這麽多地幹啥,都沒人種了。”

沈立信狠狠吸了口煙,道:“沒人種也分下去,都是姓沈的,留在村上幹嘛,集體的不是個人的,我也沒指望弄多少錢裝自己口袋裏,不把地分下去,等打了井有了水,就算有人包地,那些錢也落不到大家的口袋裏,我是沈家的書記和村長,不給姓沈的考慮,難道跟那些合並村子的書記村長一樣整天想著怎麽弄錢?我要那麽幹了,哪個姓沈的能饒過我?”

沈立民道:“好多人都在外面安了家,就算分下去也沒人回來了。”

沈立信道:“怎麽沒人回來,那些跑出去的,有幾個混好的,不是打工就是種地,種人家的地哪有種自家的地好,我都問了,只要有水,不少人想回來。”

“那就分!”

沈立國道:“分到自己手裏才算自己的。”

沈立偉道:“沒那麽容易吧,鄉上縣裏同意嗎?”

沈立信道:“我先去問問吧,要出力的你們也得出點力。”

沈立偉就頭疼,這事兒他不好出面,畢竟在裏面呢!

沈立信道:“你吃了商品糧,戶口在城裏,村上也沒你的地,沈謙的戶口你也給轉城裏去了,也沒地,就陳霞子的戶口在村上,有一個人的地。”

沈立偉砸砸嘴:“那會一個商品糧戶口找到找關系,現在反過來了,城鎮戶口一毛錢不值了,農村戶口吃香了,想轉也轉不回去了,早知道不轉了。”

“啥便宜都讓你賺了別人還咋活?”

沈立信道:“你一輩子沒吃過幾天苦,沈立國又賣糧又賣驢供你上了大學,退休了也有國家養著,我們老了誰養,一月發個百來塊錢夠買菜?知足吧!”

沈立偉沒話說,人家老大哥說他幾句也只能聽著。

討論一陣,基本定下了方向。

家裏沒人做飯,沈立民訂了個館子,到外面吃了頓飯,沈立信就回村上了。

明年後六十了,一輩子沒坐過幾次小車,兒子沈強也沒啥出息,老頭挺掘,進城也不讓村上有車的送,自己坐個跑鄉裏的班車就下來了,只有沈輝安排車送他才肯坐。

看著遠去的庫裏南,沈立國哥三都有點唏噓。

沈立偉彈著煙灰道:“要強了一輩子,信哥這脾性一點沒改變,不過也好,家大了這樣的人多幾個是好事,村上好些事總得有人給操心,年輕的喊不住。”

沈立民道:“沈強不爭氣,老子心比天高又有啥用?”

話題到此打住,再說下去就成是非了。

特別當著沈輝的面,老子們也不想討論這些。

隔天,黃佩佩從南安飛滬市,十一假期要結束了,她得回去帶她的學生了。

縣裏也傳來了消息。

燕家口部分人涉嫌故意傷人、毀壞他人財務、敲詐勒索等多項罪名,結果警方前去帶人時卻遭到了暴力抗法,這還了得,全體出動抓了不少人回來,並及時公布了情況。

輿論這東西有時候太坑人,稍一不留神就得被千夫所指。

所以警方辦事完完全全依法依規,通報情況通報的十分詳細。

人家施工單位沒說啥,主動認栽,一條人命賠了兩百萬,但毆打司機致重傷,把人家車砸了,攔路收費,罪名有點多,賬總得一筆一筆算清楚。

沈輝沒關注這些,又去了趟醫院。

劉娜要住三天才出院,老媽和劉媽輪流伺候,兩天下來就憔悴了一天。

都知道女人生孩子苦,誰又知道伺候月婆子同樣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