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完

第五卷完

我沒有想到楊森居然會提出這麽一個問題來,愣了一下,方才說道:“楊兄,我看你並非夜行者,如何知曉《九玄露》的呢?”

楊森說道:“我並非夜行者,但有一個朋友卻是,而且他修行的,也是《九玄露》。”

啊?

我並非蠢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說就是你剛才說喜歡大姐彭流美的那個朋友?

楊森說對,正是他——事實上,我與花臉神丐之所以結仇,也是因為此事。

我點頭,說花臉神丐修行的手段,也是《九玄露》。

楊森說:“花臉神丐所學,與我那朋友所學,雖然同源同種,但他們並非是一個師父,各有所長,所以才會找我那朋友麻煩,為的就是要補齊自己的缺憾,最終得到完整的《九玄露》,卻不曾想我那朋友性格剛烈,寧死不屈,最終鬧了個一拍兩散的下場——我曾經聽說過《九玄露》的來歷,乃南海一門的手段,不知道侯兄方便透露你這門手段的來歷麽?”

我笑了,說自然方便——就是我入這行當時,馬兄送我的,那是他師門留下來的。

馬一嶴補充一句:“我師父叫做王朝安。”

楊森點頭,說湘南奇俠的名聲,我還是聽過的,既如此,事情反倒是有了解釋——當年南海一門,北上中原者有三人,各有《九玄露》的基礎心法上篇,又分了下篇的七門手段,我聽那朋友說,其中一人,似乎就是落在了王子平前輩手中。

我想起當初在冰城小黑屋之中瞧見的塗鴉,知曉另外一人,應該就是那南海怪鱷。

如果是這樣,那麽楊森那朋友,和花臉神丐,又是什麽傳承呢?

我說九玄露下半篇,總共有七法,我瞧見花臉神丐用過了兩手,分別是祿存探雲手和廉貞披風劍,不知道你朋友會的,是什麽?

楊森瞧見我說得頭頭是道,也不隱瞞,說道:“是巨門金剛身和武曲破天槍,還有……文曲勾兌丹。”

我說原來如此,花臉神丐想必是沒有這三門手藝,所以才會用強。

我有心想詢問一下這三門手段的下落,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事兒隨緣。

楊森嘆了一口氣,說道:“聽說,如果七門手段湊齊的話,裏面蘊藏著《九玄露》更上一級的心法。”

我一聽,有些驚訝,說難道是《八九玄功》?

楊森驚訝,說這個你也知曉?

我點頭,說隱約知道一些。

楊森對我說道:“花臉神丐手頭擁有的,是祿存探雲手、廉貞披風劍和破軍千步,我既然都已經瞧出你心法的來歷,想必他應該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那家夥同樣也會盯上你來。所以,一切多加小心,特別是對街邊的乞丐,多少防備一些……”

我拱手,說多謝提醒。

楊森對我說道:“我那朋友死得突然,並未留下任何的東西,所以我雖然有心幫你,卻也沒有辦法傳授你那些手段,抱歉。”

我瞧見他主動提及,不由得笑了,說道:“客氣了,我對九玄露七法,乃至傳說中的《八九玄功》,雖然好奇,但並無執念。”

楊森說完,松了一口氣,不再多言。

我們當天步行,用了一夜的時間,將楊森送到了市區,隨後他搭了一輛出租離開。

雙方分開之後,馬一嶴帶著馬丁去冰冷的河邊,對他一頓猛搓,將他身上那酸臭之氣全部清洗,又弄了一套衣服給他穿上,稍微整理一番之後,給他吃了一顆丹丸,對他說道:“馬丁,千心丸,你可知曉是什麽?”

馬丁的臉色慘白,說道:“離別島的毒藥,三天發作,穿肚爛腸,如何不知?”

馬一嶴說道:“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跟你廢話,這幾日,你自己收斂一些,如果鬧什麽花樣的話,就算你抱了花臉神丐的大腿,他也救不了你。”

馬丁嘆氣,沒有多言。

隨後我們又進行了簡單的化裝,然後乘火車,趕往巴陵。

路上的時候,趁著身受重傷的馬丁昏睡,我問馬一嶴,說當初你師祖得的那一套《九玄露》,下篇傳承的,到底是什麽功夫,為何會覺得是“殘忍深奧”?

馬一嶴苦笑,搖頭說道:“我知道的,都說給你聽了,別的我也不知曉。”

我有些頭疼,說我只是想不通,你看啊,當年南海,總共來了三人,一個南海怪鱷,被天機處的前身抓住了,最終成魔,他會的,只是貪狼擒拿手,而楊森的朋友這邊會了三門,花臉神丐又會三門,上面都是有所傳承的,那麽被你師祖拿下的那人,又是誰呢?

馬一嶴笑了,說你何必為這個苦惱?你這是陷入了思維誤區,許是那幾人又傳了徒弟,導致傳承不絕唄。

我撓了撓頭,說原來如此。

馬一嶴瞧見我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問我道:“怎麽,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