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盧波獄中突翻供

按道理說,現在的整個案情經過已經很清晰明了,證據鏈也充分可靠,相關的涉案人員也供認不諱,被當做替罪羊冤枉的譚師傅,已經是解脫了嫌疑,很快就會放出來的。

不過這裏面有很多的程序需要走,畢竟盧波的出現,將刑警隊前段時間的所有偵破定論都給推翻了。

後續的事情,還是需要重新來做,這裏面需要一個過程。

當然,那位劉隊長也是拍著胸脯跟我們保證,說他會盡快地推動此事,早一點將譚師傅給放出來,還他一個公道。

吳老鳩跟這位劉隊長是老關系了,或者說,跟劉隊長後面的那位領導關系很不錯,先前馬一嶴去見譚師傅,就是那位領導幫忙安排的,所以對於劉隊長的話,我們都深信不疑,於是在送走了劉隊長和盧本才之後,我們便去了一家井岡山土菜館吃飯,這兒的幾樣小菜做得十分不錯,頗有特色,朱雀吃了都贊不絕口。

因為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我們都顯得很放松,還開了瓶酒,我和馬一嶴輪番地給地主吳老鳩敬酒,感謝這幾天他的鼎力幫助。

吳老鳩來者不拒,喝過了酒,氣氛就熱切起來,而關系也更近了一步,吳老鳩對我們說道:“你們用不著感謝我什麽,我吳老鳩雖然不在武當山上修行,投入到了這塵世間,做些俗事營生,但我的心一直都還在武當山;你們的事情,是李安安李師姐親自吩咐的,而且還打來了幾次電話,叮囑我務必配合好,她都這樣了,我哪裏敢怠慢?”

聽到這話兒,我們方才知道,原來吳老鳩全力配合,卻是李安安在背後出了大力氣。

吳老鳩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李師姐在武當山的地位很高,未來不可限量,她的話,我哪裏敢不聽呢,你們說對吧?哈哈哈哈……”

我有些好奇,說你看上去比李安安大上十幾歲,為什麽叫她“師姐”?

吳老鳩說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兩歲半,那個時候,一個小不點兒,耍起劍來,就已經呼呼生風了——她是武當名門出身,打娘胎裏一落地,就算是入了門,而且還是內門,至於我,在山上蹉跎十年,最終悟性有限,也只是在外門徘徊,在大學堂裏學一些粗淺功夫,入不得內,拜不了真正的師父,所以才叫她師姐啊。”

我點頭,說原來如此,武當還有內門外門之說。

吳老鳩點頭,說道:“對,據我所知,幾個真正走出來的大門派,為了保持門內的競爭性,也一直有內外門之分,外門算是蒙學,跟現在的教育體制一樣,十來個老師,教授一大班子的弟子,然後再挑出一些有悟性、有根骨、努力刻苦的弟子進入內門;而到了內門,就會有專門的師父來挑你,而那個時候,師父才會因材施教,教授你真正的手段……”

我看向了馬一嶴,他笑了,說他都說了,那是大門大派的規矩,人多,資源多,也有名氣,至於我們這種遊兵散勇,收徒弟就復雜許多,全靠緣分。

我們喝了許多酒,又聊了許多事情,談到李安安的時候,吳老鳩說道:“她自小就天賦異稟,表現出了超常的悟性來,大家都說她是天生的修行者,身上是承載著大氣運的,果然,她十歲的時候,一身劍技,在整個武當山年輕一輩之中,就已經沒有了敵手,後來師從了那位不世出的劍狂之後,更是如此……”

我驚嘆,說原來李安安居然是這般出類拔萃之人。

吳老鳩笑了,說她倒也不是沒有缺點,師兄弟們都在議論,說李師姐哪兒都好,就是為人太過於清冷了,表面上還算親切,但骨子裏的孤傲和高冷,卻無時不在,這大概是因為她的境界遠遠超出同齡人,或者同一時代的年輕人,所以才會如此,並非刻意;而正是如此,使得她給人的壓力太大,不接地氣,也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

啊?

我愣了一下,說沒有啊,我覺得她挺正常的啊,對吧,馬一嶴?

吳老鳩說的李安安,跟我遇到的李安安性格截然不同,讓人詫異,我忍不住看向了馬一嶴,而馬一嶴卻忍不住笑了,說這個嘛,每一個人的角度不一樣,所以難免會有差異——反正在侯漠和我的面前,她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女孩兒……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語氣有一點兒古怪,而我的手臂則猛然一疼。

朱雀幹嘛掐我?

如此一番閑聊,隨後吳老鳩在我們的鼓動之下,給劉隊長背後的那位領導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給了回復,說嫌犯在警局又重新做了筆錄,跟之前提交的材料基本一致,現在基本的證據鏈都已經充足了,他盡快推動一下,走走程序,將被冤枉的譚師傅給放出來。

我們得到確切答復,滿心歡喜,於是便不再擔心,安心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