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唇槍舌戰顯瘋狂

我們趕到看守所,然而盧波卻並不願意見我們,並且表現出極為抗拒的情緒來。

我有點兒搞不懂,難道不見面,他就不會死了?

大哥,拜托,蝕心散是喂進肚子裏面去的毒藥,又不是下蠱、需要當面弄你好吧?

當然,我們在沒有確定到底怎麽回事之前,也不可能輕舉妄動,讓盧波直接掛掉,所以這一面,是必須要見的。

我們得知道盧波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

梁靜茹給的麽?

我們這邊警務系統裏面有人,直接以協助調查的身份介入,作為一個殺人嫌疑犯,盧波雖然不想見我們,但還是沒有辦法回避的。

正如同他不想坐牢,但還是得在看守所裏面待著一樣。

不過人員不宜太多,所以聞訊而來的盧本才和跟著我們的朱雀都沒有進入會面室,只有我和馬一嶴在。

當然,警方這邊也派了人,正是先前與我們有過交接的劉隊長。

這件事情歸他負責。

這場見面,不做記錄。

我們在見面時等待著,馬一嶴問劉隊長,說除了這家夥翻供之外,沒有別的事情吧,劉喜梅的情緒怎麽樣?

劉隊長說還好,她沒有翻供,不過就是會經常詢問我們,她會不會也需要償命,當我們的人告訴她相關的量刑之後,她松了一口氣,配合得比較積極了。

馬一嶴又問:“其他的證據收集工作弄得怎麽樣,現場指認了沒有,還有其他的……”

劉隊長說道:“那家夥是用拳頭將林松活生生錘死的,所以沒有殺人工具,足跡方面,他當時很小心,套了塑料袋,又可以掩藏,所以查不到相關的痕跡,劉喜梅和林松家的鑰匙,他之前告訴我們說丟了——那家夥很狡猾,在做筆錄的時候,用了很多含糊的話語,又有故意弄了許多自相矛盾的地方,這些是我們復查的時候後來發現的……”

馬一嶴問道:“現場指認沒做?”

劉隊長有些心虛地說道:“沒,最近局裏面的事情比較多,好多個大案子累在一塊兒,先前專案組的人也抽調得差不多了,所以沒有來得及……”

先前的偵查方向,是落到了譚雲峰譚師傅身上,後來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減了人手,這個是很自然的。

畢竟是地方市局,在人手和資金比較緊張的情況下,不可能抽出太多的精力來。

馬一嶴盯著劉隊長,說也就是說,盧波貿然翻供,其實是很有可能洗脫全部的罪責的,對吧?

劉隊長含糊地說道:“這個不一定,畢竟前面我們做的筆錄還是很充實的……”

馬一嶴說既然充實,為什麽盧波前面留套的時候,你們沒發現?

劉隊長被馬一嶴的質詢弄得有些下不來台,臉色有些不太好,剛要說話,這時門被推開,盧波給人帶了進來。

相隔幾天,再一次瞧見盧波,我發現他此刻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比被我們擒住、特別是被馬一嶴給降得服服帖帖時,要強上太多,臉色也有了血色,顯然這兩天過得還算不錯。

而且他雖然一直低著頭,但與我們打照面時,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得意。

我看向了馬一嶴,他沒有再跟劉隊長糾結這些細節,而是平靜地看著盧波。

因為是重刑犯,盧波戴著手銬和腳鏈,獄警將他給安置在房間中間的鐵椅上,並且將他安置妥當之後,朝著劉隊長行了一個禮,然後離開。

房間裏面,就只剩下了我們三人,與盧波一個。

先前已經明確了此事由我們主導,而劉隊長只是在旁邊起一個監督作用,所以劉隊長刻意地坐在旁邊,並不說話。

馬一嶴也不說話,冷冷地打量著盧波。

盧波低著頭。

場面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後,馬一嶴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幼稚,你覺得臨時反水,就可以力挽狂瀾?”

盧波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馬一嶴瞧著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樣子,終於有了脾氣來,說盧波,每個人做事情都是需要負責任的,你得仔細想一想,別一時沖動,到時候後悔。

這個時候,盧波終於擡起了頭來,盯著馬一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來。

他說怎麽,圖窮匕見,準備威脅我了?

馬一嶴說不是威脅,我只是給你一個忠告而已。

盧波咬著牙,嘿然笑道:“我已經把你之前對我做的事情捅出去了,只要是你敢動我的家人,警察就能夠立刻找到你,證據確鑿,你是一個擁有著大好前程的人,沒有必要跟我搏命吧?”

馬一嶴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對付你的家人?”

盧波冷笑,說當著警察的面,你自然不肯承認,不過這是事實,不是你不承認,就可以抹殺的。

馬一嶴有些無語,知曉這人是在往我們的身上潑臟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