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下室裏激鬥勇

“什麽?”

聽到這話兒,原本還在商量撤離之事的長戟妖姬頓時有些錯愕,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邊人說道:“不知道,下手很重,是被敲暈的,現在還沒有弄醒過來。”

緊接著,這邊傳來了腳步聲,仿佛有人攔住了長戟妖姬,說道:“小姐,我和福康去就行了,您在這兒繼續審吧?”

長戟妖姬說道:“該審的都審了,那家夥嘴硬得很,得帶回去上手段才行——我去看看吧,那朱娘子雖然人渾渾噩噩,但做飯的手藝卻是沒得說,自從她跟了我之後,我的嘴巴都便刁鉆了,再吃別人做的飯菜,如同嚼蠟一樣,她若是出了事,讓我再去適應別的廚子,還真的有些困難呢……”

她說著,朝著廚房那邊走去,而其余人則隨著她一起,從我藏身房間的門口路過,隨後漸走漸遠。

我在這幫人從門前走過的時候,差點兒讓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

只要是被發現,我絕對是沒有活路。

一直等到腳步聲遠去,我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朝著不遠處掃量了一眼,發現人都進了廚房去,我便閃身,走到了剛才的樓梯口,發現地上還有一灘血在這兒,而樓梯向下那兒,則無人守著。

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從樓梯往地下室走去,發現那兒的門是虛掩著的。

我摸到了門口,探頭進去,瞧見裏面的光線昏暗,周圍堆滿了東西,而最中間,則有一盆炭火。

炭火之上,吊著一個男人,除了底褲之外,全身沒有一件衣服。

傷痕累累的馬一嶴。

瞧見馬一嶴被綁得嚴實,吊在梁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我的心一陣狂跳,隨後我發現他身上插著七根銀針。

那銀針的長度不一,最長的一根足足有半米,從馬一嶴胸口透體而過,最短的,也露出體外十幾厘米,而在他的腦袋上,前額、後腦勺和左臉處,分別插著三根。

這七根銀針,將馬一嶴制得死死,完全動彈不得。

而除了馬一嶴之外,那炭火旁邊還有一人,卻正是先前肆意殺人的福祥貝勒。

那家夥在擺弄著火盆裏面的刑具,那烙鐵被燒得通紅,隨後他揚起了,對著馬一嶴的胯下比了過去,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剛才小姐呢,太文明了,讓你看輕了我們的手段,這事兒我認。不過剛好她走了,我來陪你玩玩——我有點兒好奇,你這金蟬子的身體,恢復能力強,是不是連雞兒斷了,也能續上?”

瞧見那炙熱的烙鐵慢慢靠近自己的命根子,原本奄奄一息的馬一嶴突然擡起了頭來,死死盯著他。

他說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要我說的,我都說了,何必這般折辱我呢?

那福祥貝勒卻哈哈大笑,說關於你自己的,你都撂了個底朝天,但那侯漠和秦梨落的下落呢?你別說你們分散了,沒有約定碰面的地方。

馬一嶴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福祥貝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陰柔地說道:“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而已。好義氣啊,只不過,你想過沒有,你在這兒為你那兄弟擔著一切,但你兄弟呢?現在說不定正在抱著美人爽歪歪呢——來吧,你再不說,我就給大家加個餐,來一個鐵板唐僧鳥……”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那烙鐵高高舉起,逼近了馬一嶴的襠部去。

馬一嶴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十分恐懼,畢竟這是出於男性的本能,然而隨後,他卻笑了起來。

因為,我已經從那虛掩的門中走了進去,如同一只靈巧而詭異的貓,一步一步,走到了福祥貝勒的身後。

我與馬一嶴的目光對視。

他瞧見了我。

他用生命的代價,硬撐著,不供出任何關於我的消息,而我也並沒有如同福祥貝勒所說的一樣,與朱雀雙宿雙飛,而是一路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裏來,

這才是兄弟,不離不棄。

我在那一刻,屏氣凝神,仿佛將自己融入到了整體環境裏面一樣,我就如同這兒的一塊磚、一箱貨,一盆炭火。

而就是這樣的融入感,才使得那福祥貝勒沒有任何的察覺,而當我離他只有兩米的時候,我的手朝著那家夥的脖子緩緩摸了過去,心裏忍不住生出開了幾分輕蔑——什麽大妖巔峰,堪比妖王,再厲害的家夥,只要擋不住我的致命一擊,都得死。

英雄一世,子彈一顆,這種事情不是沒有。

死吧!

我沉默頗久,陡然出擊,想要將那暴戾的福祥貝勒給陡然擊殺,卻不料那家夥原本毫無感覺,卻在我出手的一瞬間,手中的烙鐵猛然一轉,朝著我砸了過來,

滋……

燒得滾燙的紅烙鐵落到了我的右手之上,而在這一瞬間,我身體裏的燭陰之火也爆發了,將那熱力擋住。

不但如此,那熱量還順著紅烙鐵一直蔓延,將那木制手柄都給燒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