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第2/12頁)

中禪寺卻叫眾人不要慌,然後···

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算得上事件的事件啊。

中禪寺這麽說。

他說的確實沒錯。

夏木津、木場、關口,還有敦子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們都是已經出社會的大人,對自己的行動要負責任。無論造成什麽樣的結果,都沒有道理要中禪寺出面收拾,而且雖然有一群可疑的人在暗中進行總金額什麽陰謀,卻沒有稱得上受害人的受害人。

占蔔師、通靈少年、氣功道場、漢方藥局、風水經營指南、自我啟發講習、私人研究團體、新興宗教——每一個都很可疑,但是很難在他們身上找到明確的犯罪事證。頂多只有韓流氣道會犯了暴行傷害、逮捕監禁罪罷了。而且要是不向警方報案,也會這麽不了了之。並沒有像是不知道犯人是誰、不瞭解動機、找不到作案手法等所謂的謎團。

可是···織作茜被殺了,而且據說還是關口殺的。中禪寺說的確實沒錯,但是他沒有把織作茜命案算在裏面。

不要混為一談——中禪寺這麽說。

這是不同的事件嗎?——鳥口問,中禪寺卻說一樣,但是不能夠混為一談。接著他這麽說了。

華仙姑、張果老、韓、還有曹···

這玩笑太差勁了。簡直是低俗···

什麽叫差勁的玩笑?——鳥口追問,但中禪寺不肯回答。

“他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呢?他明明一定知道些什麽的···”

遊戲不可能還在繼續吧···

多多良說,中禪寺曾經這麽說過。

而且···還有藍童子要青木轉述的話。

請轉達中野那位先生,請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他知道就應該說啊。”

“鳥口。”

“什麽···”

“木場前輩也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聽說夏木津先生也完全沒有對益田說什麽,不是嗎?”

“只是,就算夏木津大將說什麽我們也聽不懂吧。”

“唔···有可能,可是···中禪寺先生很明白。他明白自己的話是多麽可怕的兇器。”

“嗯···”

“武藏野事件的時候不也是嗎?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為了木場前輩和陽子女士而保持沉默。如果他一下子就公開真相,會變得如何告被害人會減少嗎?”

青木沒看鳥口,如此說道。

青木說的沒錯。關於武藏野事件,中禪寺知道旁人不可能得知的線索,但他所知道的線索,對於解決事件並沒有任何助益。若是弄錯公開的時機,反而可能招來混亂,讓事態變得無法收拾。

“緘默不說,一定也很痛苦啊。”青木說。

“這我明白。我這個人天生嘴皮松,眼皮重,也因為這樣,覺得人生過的輕松多了。”

青木面對另一頭笑了。

“鳥口,像我啊,只是忘了昨天發生的事 就慌得好像整個人生空掉了似的,因為我一直把自己嵌在社會要求的模子裏過活。我總是畫有界線,決定從這裏到這裏使自己的領域,然後感到放心。但是事實上根本沒有那種界線不是嗎?也沒有內外之分。只是我一這麽想,就不安極了。因為會失去根據···”

青木回過頭來。

“···他不是常說嗎?世界上沒有不可思議之事。”

“是啊。”

“要是沒有了不可思議,活下去一定非常辛苦。”

“是···這樣嗎?”

“嗯,人會勉強去制造不可思議。透過覺得不可思議來取得平衡。事實上···真的沒有好不可思議的吧。”

“嗯。”

多多良也說,中禪寺是站在境界處的實踐者。說他的立場讓他不能說不可思議。

“鳥口,我覺得呢···”

“覺得什麽?”

“中禪寺先生這次的樣子的確不對勁。我昨晚就一直在想是哪裏不對勁。於是我想到,或許···”

“或、或許什麽···?”

“這次的事件,是他的事件。”

“什麽?”

“過去我們涉入的所有事件中,他總是貫徹旁觀者的角色對吧?怎麽說,只有這樣才能明白自己的分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