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孤身間諜(第4/8頁)

一定有原因的。

好了,好了。他可以假定這張字條暗藏信息,而這條信息就是EdOysters。如果這兩個詞對他而言毫無意義,那麽它們對蕾拉又意義何在呢?

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吃牡蠣[20],叫埃德(Ed)的人?一個和牡蠣有關系的名叫埃德的人?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牡蠣。他好像最近看到過這個詞,就在今天。雷丁的牡蠣酒吧,就是它了,就在大學附近。

盡管是條渺茫的線索,卻是他僅有的。

他坐進汽車,一天之內第二次駛向雷丁。當他到達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街道上滿是正在探索新住處的大學生。他們三五成群,有男有女,站在多層停車場旁邊,公爵路和米爾巷的轉角處。雷丁監獄牡蠣酒吧就在街對面,這裏顯然是個學生聚會的場所。雖然蘭德不記得蕾拉曾經提起過這裏,但是他希望教師們偶爾也會光顧這家酒吧。

酒吧裏昏暗擁擠,讓蘭德想起了煙霧繚繞的倫敦俱樂部。靠近入口的墻面上,掛著裱框的奧斯卡·王爾德所著的《雷丁監獄之歌》的詩節摘錄,這也是令這個城市在文學領域擁有不朽地位的原因。

一個面帶微笑的男人拿著菜單走到蘭德身邊,“先生,您想用餐嗎?我們今晚有特選海鮮拼盤——”

“我想找埃德。他在嗎?”

“埃德?”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我不認識這個人。”

“我聽說他在這兒工作。”

男人搖了搖頭,“不,你一定是搞錯了。”

“在雷丁還有其他牡蠣餐廳嗎?”

“我們是唯一的一家。”

“好的。抱歉。”

蘭德轉身想要離去。這人可能在撒謊,但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蘭德碰壁了。但當他走出門時,他決定再試一次。他又轉了回來,走到餐廳前面的吧台邊。

“喝什麽?”調酒師問他。

“我給埃德捎來個口信兒。很重要的事情。”

“侍者埃德?他這個星期休假。”

“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

“幫不了你。問老板吧。”他朝拿菜單的男人點點頭。

“他叫什麽名字?”蘭德問。

“葛列芬。喬伊·葛列芬。”

“謝謝。”

這時,一大群年輕人湧進酒吧,蘭德混出了門。他不想再和葛列芬先生爭論,現在還不想。牡蠣餐廳有個叫埃德的侍者,他這個星期休假。而這裏的老板卻矢口否認他的存在。

蘭德坐進汽車裏,思考著。的確有個叫埃德的人與牡蠣酒吧有關,這確證了他對蕾拉留下的字條的解讀。如果她留下的字條中暗藏了信息,那麽就意味著她不是自願離開的。她被綁架了,或者被迫和這個叫埃德的人一起走了。她在去大學的路上被劫持了。他們回到家裏,拿走了她的東西,逼她寫下字條。

但是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綁架她?

無論他們有什麽陰謀,都不是沖著蘭德來的。既沒有要求贖金,也沒有要求情報。他們千方百計制造出她出於自願離他而去的假象。他們不想引他懷疑。這意味著兩點——他們近來不會聯絡他,而且他們也不會馬上釋放蕾拉。事實上,這場陰謀看上去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打算釋放蕾拉。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蘭德的妻子而綁架她,那又為什麽要綁架她?難道是因為她過去經歷的事情?蘭德認識她之前,她還在埃及時候的事情?

但如果這是一種報復行為,比起綁架,難道人身攻擊不是更可能嗎?

他們因為某種目的需要她。但是為了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群進入餐廳的學生身上。蕾拉和雷丁之間的聯系只有那所大學。如果她認識這個叫埃德的侍者,那麽只可能通過她在大學擔任的教師一職。反正想要查明她的失蹤,大學是關鍵。

他找到一個電話亭,查找了伊莎貝爾·斯凱琦家的電話號碼。他撥通了,卻無人應答。回到車裏,他經由女王路駛到威靈頓大街,然後向右轉。他開到倫敦路——回家的路線——看到街對面掩映在樹林中的大學校園,塔樓黑影綽綽。還有樓裏還亮著很多燈光,於是,他決定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