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間諜和療傷聖水(第3/9頁)

許多離開的車輛在停車場排成了行。蘭德聽到治安官吹著哨子,這時他聽見了另一個同樣尖銳的聲音從他左側傳來。

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他們和許多人一起跑到她身旁。她是一個灰發的女人,看上去像是某個人的母親。一個穿著風雨衣的女人蜷縮在她腳邊。鮮血從她衣服下面的傷口滲出,已經浸透了她的大衣。

是那個黑斯廷斯認做是克倫·海斯的女人。

蘭德和黑斯廷斯所從事的行當裏,從來沒有人會主動向警察提供線索,所以當一場短暫的騷動隨之而來時,他們只是作為圍觀者,站在一旁看熱鬧。之前在停車場指揮交通的斯坦賓斯治安官被一些當地人找了過來。他大致檢查了一下,將風雨衣掀起,露出左胸下面的傷口。然後,他匆匆走到巡邏車旁,用警用呼叫器請求支援。

“所有人,向後退,”他握著交通警棍,伸長胳膊,催促道,“這兒沒什麽可看的。請快點兒離開!”

蕾拉拽了拽蘭德的袖子,“我們不會被卷進去的,對吧?”

“黑斯廷斯覺得認識她,”他輕聲回答道,“我們等偵查小隊到了再走。”

這時喬舒亞·福勒牧師走進人群,勸說信徒們保持冷靜。“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遇襲!和我一起為她祈福吧,也為襲擊她的兇徒祈福,我主會施恩於他,拒絕收留這位遇襲者的靈魂。”

蘭德將黑斯廷斯拉到一邊,“你說她是位CIA的專家。她的專業是什麽?”

“如果她是克倫·海斯,反正我覺得是,她是一位喬裝專家。去年華盛頓方面派她幫助我們完成一項特殊任務。我以為她已經回國了。”

“什麽任務?”

“那是高度機密,蘭德。你知道我不能——”

他們的談話被兩輛到達的警車打斷了。如果蘭德認為他們仍可置身事外,那麽他就大錯特錯了。第二輛警車上沒有警燈,從裏面走出的第一位警探一眼就認出了黑斯廷斯,徑直向他走來。“好吧,黑斯廷斯先生,你和這案子有沒有關系?”

“根本沒有。我只是帶我的朋友遊覽參觀。傑弗裏·蘭德,這位是警隊長斯高·溫斯頓。”

他們握手致意,溫斯頓說道:“別走。一會兒我要和你們兩個談談這個案子。”接著,他們就匆匆去查看屍體了。

“現在怎麽辦?”蕾拉問。

“他是黑斯廷斯的一個朋友。他想和我們談談。”

黑斯廷斯走過來,“我買這棟房子的時候就認識溫斯頓隊長了。我每次來這兒釣魚都要去看他。他是個好人,這案子很可能歸他管,除非他請求援助。”

“當地警察不是經常請求蘇格蘭場幫助偵破謀殺案嗎?”蕾拉望著圍著屍體的警察,“我覺得她不是自殺。”

黑斯廷斯悶哼一聲,“別看它叫蘇格蘭場,但通常情況下,蘇格蘭地區在它的權限之外。蘇格蘭法庭和法律體系自成一脈,和我們的不一樣。”

蘭德注意到,福勒牧師兩只手比畫著,和溫斯頓隊長交談著。大概是為自己的生意受到影響而困擾不已。“再和我說說這地方,”他向黑斯廷斯提出要求,“還有福勒。”

“嗯,這是我第一次來,但我在本地報紙上讀到過這裏的報道,當然了。據說大約一年前,福勒從產權人那裏租下了這個地方。不出幾個月,就有一個因胯部有問題而跛腳多年的年輕女人聲稱每日在溪水裏沐浴,她的痼疾被治愈了。而後,又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報告說他的關節炎也被治好了。然後,福勒就設立了紀念品專櫃,賣起了瓶裝聖水。”

“世界上江湖騙子多的是,”蘭德評述道,“什麽事情能將CIA的技術員引到這兒來?”

“我想象不到。”

蕾拉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插嘴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沒準兒她得了網球肘什麽的。她可能專為聖水而來。”

“那我向她打招呼時,她為什麽否認自己的身份?”黑斯廷斯質疑道。

蕾拉聳聳肩。“她覺得尷尬,”她說,“要不然就是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