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間諜和療傷聖水(第4/9頁)

屍體被移走後,溫斯頓隊長讓治安官請他們過去。“自打出生,我在這兒生活了四十年了。福斯哈特從沒出過這種事,”斯坦賓斯治安官悶聲抱怨道,“我早就和他們說過,參觀聖水的遊客一多,麻煩也就跟著來。禍隨人至啊。”

沒有人反對。溫斯頓的話也大同小異。“幹這事的人一定是從城裏來的,”他爭辯道,“鄉下人從來不會毫無緣由地捅陌生人一刀。”

“你怎麽知道是毫無緣由?”黑斯廷斯追問。

“這女人是個美國人,獨自旅行。我們在停車場找到了她租的汽車。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發現了一張攤開的路線圖,顯然她已經遊覽了英格蘭和蘇格蘭。今天早上她才到這裏。在她的包裏,我們找到了一張昨晚愛丁堡的一家旅館開出的單人間賬單。”

蘭德點點頭,“她一個人住在旅館裏,副駕駛座位上的地圖顯示出她也是獨自駕車。”

“沒錯,”隊長確定道,“異鄉人在異鄉被人謀殺了。”

“兇器是什麽?”

“我推測是一把薄刃匕首。詳細情況要等解剖後才能知道,”他將注意力轉向黑斯廷斯,“現在跟我講講你都看到了什麽。”

“其實,什麽都沒看見。早前我注意到了這個女人,就在溪流邊,福勒講話的時候。我想,我之所以注意她是因為她比其他大多數遊人更加年輕,也更具吸引力。”

警長贊同著,“我也發現這裏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麽人盯著她或是跟蹤她?”

“沒有這樣的人。”黑斯廷斯說。從他那張不安的臉上,蘭德可以讀出他的心思。他意識到,自己與克倫·海斯說話,叫她的名字,可能導致了她被害。

“那個福勒呢?知道關於他的情況嗎?”

“一無所知。我只是在報紙上讀到過一點兒。關於治病療傷的。”

“是的,”溫斯頓隊長喃喃地說道,“不過,他沒有給這個女人治療過。”

他們正要離去,蘭德又問道:“有沒有確認她的身份?”

“她隨身攜帶著很多證件,包括一本美國護照,登記姓名是莫妮卡·坎波爾,還有一張軍情五處的優待卡,簽發給需要出差執行特別任務的人。”

“有意思。”蘭德嘀咕著。

在回黑斯廷斯的小屋的路上,蘭德提出了一種更為合理的解釋。“也許你弄錯了。她說她叫莫妮卡,不叫克倫。她可能說的是實話。我曾經在一本書中讀到過,每個人在世界上都有一個與自己長相相似的人。可能她和克倫就是相似的一對兒。”

“如果她只是個單純的美國遊客,那麽她為什麽被害?”

“無目標的暴力事件,就像警察推斷的那樣。”

“胡扯!”黑斯廷斯爆出一句,“我一直覺得是我導致她被害的。”

“這麽說你肯定她就是克倫·海斯了?”

“百分之百確定。去年,我曾和她整整相處了兩天,而且我的記性非常好。”

“你打算做什麽?”

他嘆了口氣。在特別棘手的行動中,蘭德常能聽他這樣嘆氣。“我想,我應該讓倫敦方面給美國送個信兒。”

“已經不關你的事了。”蘭德提醒著他。

“這女人死了,看在上帝的分上!有人關心她——不僅是雇她工作的人,還有她的家人和朋友。”

“通過那張軍情五處的旅行優待卡,他們就能確定她的身份。”

黑斯廷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我必須現在通知他們。否則他們星期一才能得到消息。”

他們一回到小屋,他就徑直走向電話。蘭德知道他撥打的是一個倫敦總部的內部號碼。這部電話即使在周末也有人接聽。他掛斷電話後,說:“好了,我給帕金森留了個話,要求優先轉達。雖然不屬於隱秘通訊局的職責範圍,但是他一向對我不錯。”

他們等待著,期待著電話鈴聲隨時響起,但是沒有來電。最後,蕾拉走到窗邊,欣賞著綠瑩瑩的鄉間景色。“真美,真平靜。為什麽CIA會對這裏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