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來自尼羅河K的男人(第3/8頁)

“或許,是你殺了他。”

“不。他死於汽車爆炸。但確切地說,又不是爆炸事件,說來話長。”

康斯坦丁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但有些人認為你該對他的死負責。”

“恰恰相反,我試圖救他。我相信最終我們都尊重彼此。”

話題從天氣、世界政治到經濟狀態。維克多·康斯坦丁在很多方面都頗有見識,但談話再也沒有回到他們冷戰時期的情報工作。午餐結束時,他們親切地握手,蘭德離開後在想這次午餐的意義。不論是蕾拉還是在開羅的日子都沒有談及細節。穿過午後的陽光他開車回家,想著如何跟她描述這次的午餐。

到家他首先發現前門微微開著,當然這不是他走的時候沒關好。他小心地走進屋裏,發現有些不對勁,也立刻發現了是什麽不對勁。婚後蘭德退了休,他們就搬來雷丁,蕾拉那時騰出一間一層的臥房作為他的工作室。工作室的一面墻上擺著文件櫃,裏邊裝著蘭德的非秘密性文件和一些信件,還有蕾拉早期考古挖掘的筆記。盡管他總是鎖著這些櫃子,但其中一個抽屜是打開的。他發現鎖已經被撬開了。

蘭德首先檢查了其他的房間確定屋裏沒有其他人。然後他用手帕小心地打開抽屜。在過去的工作中,他總是得考慮周全,就連餌雷陷阱也要考慮到。但他沒發現隱藏的引線,也沒有發條。這個打開的抽屜裏放著他在埃及遇到蕾拉那年的東西。這裏邊沒有什麽秘密,顯然什麽人進入屋裏翻過這些資料。

那人一定是在他離開與維克多·康斯坦丁吃午飯的時候進來的。

他發現自己被算計了,康斯坦丁用見面引開他,然後派人闖空門。

蘭德到樓上找到那把他藏在亞麻布儲物櫃裏的意大利自動手槍。彈夾是滿的,他把它放在了口袋裏。然後他出門駕車,再次來到了倫敦路的那間酒店。無論維克多·康斯坦丁偷走了什麽,他都要拿回來。

在酒店前台他出示了康斯坦丁給他的名片。“我忘記我的門牌號了。”他對服務員說。

她查了電腦說:“是607房間,康斯坦丁先生。”

“謝謝您。”

他乘電梯到了六層敲門,但沒人應門。正覺挫敗之時,他環顧周圍發現清理房間的女服務員的手推車在大廳另一側。他走過去微笑著說:“我是607房間的康斯坦丁先生。我好像把我的磁卡鑰匙落在屋裏了,請問你能幫我打開門麽?”

她看起來有些猶豫,所以他出示了名片。“好吧,但那不是我負責的房間。”最後她不情願地帶路到了大廳另一邊,用她的鑰匙卡打開了房門。他為此給了她一鎊小費。

一進屋他看見了鋪好的床和行李架上合著的手提箱。看起來,他的搜索就應該從這裏開始。盥洗間的門緊閉著,他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門一開他就看見維克托·康斯坦丁的屍體躺在浴缸的血泊中。

蘭德首先想到的是蕾拉,他該告訴她以前的男友死了。其次他意識到他的死多少和拿他文件的小偷有關。這時,聽到有人敲門。

他從貓眼裏向外看,看到一個穿著工作裝的男人胸前掛著保安的名牌。把門開了一個小縫,他問道:“什麽事?”

“抱歉打擾你,先生。但是女服務員說她讓你進了這間房。我需要檢查一下您的證件。”

“我,我正想打電話給你。房間的浴缸裏有一具屍體。”他打開門讓那個男人進來。他別無選擇。

這個保安進來看看屍體,問:“你認識他麽?”

“他是維克托·康斯坦丁。我中午和他一起用餐。這是他的房間。”

這個保安表情非常嚴肅,他走到一把椅子前說:“請坐,先生,我要向警察報案,他們會訊問你。”

“我想給我的妻子打個電話,她在大學教書。”

“你最好在這兒等候警察,先生。”

蘭德開始意識到他的處境不堪。“我應該告訴你,我身上有把手槍。”

保安那張本已毫無表情的臉,變得像花崗巖一般堅硬了。“請把你的手擡起來放在腦袋後邊。”

蘭德照他說的做了。“是把小自動手槍,在我外套左邊胸口的口袋裏。保險是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