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巨型貓頭鷹謎案(第2/7頁)

“警長,正如我所預料的,戈登·科爾的胸腔被壓塌了。他在幾分鐘內就死於嚴重內出血。在醫院主持屍檢的是米勒醫生,他在業余時間喜歡觀察鳥類。在科爾襯衫上找到的鳥羽屬於一只大雕鶚。”

我聽見警長在電話那頭長嘆一聲。

“醫生啊,你難道要告訴我,一只貓頭鷹弄死了戈登·科爾?這要是登在紐約的報紙上倒是很夠看的!”

“要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傷,那只貓頭鷹一定大得可怕。不過,他肯定死於外力。我建議,咱們明天早晨跑一趟,和科爾夫人再聊聊,勘察一下現場。”

掛斷電話的時候,瑪麗一臉促狹的笑容:“巨型貓頭鷹?山姆,你莫不是又要出馬偵破你那些瘋狂的謀殺案了?貓頭鷹是在黑暗中和他撞了個滿懷,還是用爪子擒住他,把他從半空中扔了下來?”

“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死的,瑪麗,但就此刻而言,他不太可能死於自然原因。”

第二天早晨,警長和我開車來到農場。他駕著警車繞過一群被領向牧場的母牛,非常難得地陷入了斂心沉思的境界。“醫生,知道嗎?那些戰爭新聞讓我妻子心煩意亂。她害怕政府會大規模征兵參戰。”

這個想法讓我笑了起來:“警長,咱們年紀太大,不在其列。我很快就要四十三歲了。”

“歐洲要是開戰的話,很多事情會因此改變。”

這一點無可爭辯。瑪麗和我在辦公室也常常談起這些話題。

瑪吉·科爾和加德·達菲在農場的屋子裏等待我們。“我得拿著戈登的衣服去殯儀館,”瑪吉冷漠地說,“你們有什麽問題,加德都能回答。”

加德年紀不大,肌肉發達,黑發,左面頰上有塊深紫色的胎記。也許正是因為這塊胎記,他成年後變得靦腆而內向。父母過世後,他本可以繼承農場,但他對其中牽涉的種種責任缺乏興趣。

他似乎頗為安於替科爾夫婦管理農場。科爾夫人出發去了殯儀館,他扭頭將視線投向我們:“想知道什麽?”

“這個嘛,我們想知道戈登·科爾死前幾小時的動向,”警長說,“我們清楚他當晚在工作室過夜,能讓我們看看那地方嗎?”

“我去拿鑰匙。”

“他總是給工作室上鎖?”我問。

“那是當然。他的手稿都在工作室裏,包括正在寫的這一部。”

他在廚房的釘板上取了鑰匙,我們跟著他走出後門。“這是備用鑰匙,”他解釋道,“他身邊帶著自己的那一把。”

開車去谷倉沒多大意思,於是我們把警長的車留在原處,步行走了這段路。“科爾夫人提到過,她的丈夫打算昨天早晨犁地,”我問,“這是為什麽?”

“他們最近從隔壁農場的皮特·安特衛普手上買了塊五英畝的土地。那塊地被溪流和安特衛普家的其他土地隔開,所以他想賣掉了事。戈登·科爾覺得再添上一小塊土地也沒啥不好。他本來計劃昨天早上開著拖拉機過去,耙松土地。”

“這難道不是你的分內事嗎?”藍思警長問。

“他經常喜歡放下筆,四處弄弄農活,算是放松心情吧。昨天上午我要外出采購物資,他覺得正好可以讓他隨便犁地。”

瑪吉發現丈夫屍體的地方在開闊的田地裏,位於谷倉和工作室的當中。看清楚達菲領著我們走向什麽地方,我馬上說了出來:

“那不是舊糖廠嗎?”

“是啊,”他點頭道,“我小時候經常和家人在那兒造楓糖漿。

我哥哥和我把小樹拖過來,幫忙鋸斷木頭當柴燒。科爾買下農場以後,他把糖廠改建為寫作用的工作室。需要建新屋頂,地板也得重新鋪過,但他不在乎。我總覺得那地方仍舊一股楓糖漿的味道。”

他打開房門,我們走進室內。假如我盼著找到打鬥痕跡的話,那可就大失所望了。科爾的大型安德伍德打字機上還卷著一張紙,小床沒有鋪過。除此之外,這地方倒是既整齊又幹凈。“他從不在這兒吃東西,”加德·達菲解釋道,“總是回去吃正餐。”

“早餐呢?”

“要是有農活要做的話,他一般先幹活,再吃東西。”

“這麽說,他一直在這兒寫劇本,睡到早上,然後去谷倉邊的棚子取拖拉機。穿過田地的路上,有什麽東西殺死了他。”

達菲看著我,聳聳肩:“我想也是這樣。”

我們說話的時候,藍思警長在檢查科爾的工作室,他開口說道:“附近有貓頭鷹嗎?”

“也許有幾只倉鶚吧。”

“大雕鶚呢?特別大的那種。”

“偶爾也能見到。”

“聽說過大雕鶚襲擊人類嗎?”

他搖搖頭:“如果你夜裏出去,穿過灌木叢,也許會驚起一只,他有可能朝你撞過來,但不是真心想襲擊你。”他的眼神轉開了。我又有了一個念頭:“這兒有什麽機械裝置能殺死他的嗎?他的胸部都快被撞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