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毒藥毒手(第3/6頁)

唐天道:“你說得一點不錯,兇手無法預知鄒洪財會吃哪只蘋果,所以不可能事先下毒。我推斷,兇手是在鄒洪財拿起蘋果,確切知道他要吃哪只蘋果之後,才針對他下毒的。”

“這怎麽可能?鄒洪財從果盤裏拿起蘋果,自己拿刀動手削皮,然後直接就吃了,期間並沒有別人碰過他吃的蘋果,怎麽下毒?”

唐天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是問他:“那天用過的果盤和水果刀,是否還在這裏?”

鐵頭說:“還放在這裏,沒有人動過。不過我們早已檢驗過,上面都沒有投毒的痕跡。”說著將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果盤和果盤裏的水果刀遞給他。

唐天摸摸那只果盤,並無特別,又拿過水果刀,從刀柄到刀尖都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麽機關,又拿到鼻子下聞了聞,兩道濃眉忽然皺起來,把刀遞給鐵頭:“你聞聞,這刀有什麽味道?”

鐵頭聞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說:“沒什麽味道啊。”

唐天說:“看來你的鼻子還是沒有我的靈光,我嗅出來了,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鐵頭一怔:“苦杏仁味?那不就是氰化鉀的味道?不可能啊,我們已經檢驗過,上面並沒有毒藥。”

“這刀在削完蘋果之後切西瓜之前,已經被女服務員拿去清洗過,你們事後在上面驗不出毒來,那是自然。只是上面塗抹過的毒藥雖被洗凈,但那股氰化鉀特有的苦杏仁味,卻附著在刀上,揮之不去。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鼻子卻比你們靈敏些,所以一聞就聞出來了。”

“你是說這水果刀上被人抹了毒藥,拿它削蘋果時,毒藥就沾染到了蘋果上,人吃了蘋果,自然就會中毒,是不是?”

唐天點頭說:“我想應該就是這樣。”

鐵頭道:“這就奇了,拿這把刀削蘋果的,鄒洪財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為什麽其他人沒事,偏偏他就中毒了?”

唐天又拿起水果刀嗅了嗅,忽然問:“鄒洪財是左撇子吧?”

“是的。”

“這就對了,毒藥塗在刀刃右邊,別人右手持刀削蘋果時,有毒的一面,面向著果皮,只有左撇子用左手拿刀時,刀刃上的毒藥才會沾染到果肉上。氰化鉀是劇毒藥,只要沾染上一點,也足以置人於死地。恰好他們削下的果皮很快就被女服務員端出去倒掉了,所以警方事後絲毫檢驗不出下毒痕跡。”

鐵頭欽佩地點點頭,接著問:“那到底是誰在刀刃上塗抹毒藥的呢?”

唐天說:“刀在進這房間之前,已被女服務員清洗過,所以應該是進到這屋裏之後,才被人塗抹上毒藥的。”

鐵頭思索著道:“這麽說來,兇手就在鄒洪財宴請的那三個朋友之中了。”他忽然一拍大腿,“對了,兇手一定就是齙牙燦。”

“為什麽?”

“刀拿進來之後,要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塗抹上毒藥而不被人發現,是很難的。齙牙燦是第一個搶著削蘋果的人,只有他才有可能借削蘋果之機,將毒藥塗抹在刀鋒外側。”

唐天想了一下,卻搖搖頭說:“齙牙燦這個人我認識,我覺得他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第一,他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叫他打架催債還行,叫他用如此縝密的手法下毒害人,估計打破他的頭他也想不出如此完美的辦法。第二,他只是個街頭混混,無業遊民,平時靠著給鄒扒皮做打手,才掙些錢財。鄒扒皮如果死了,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鐵頭想了一下,又說:“聽說章學友與鄒洪財的老婆暗渡陳倉,關系曖昧,莫非是奸夫淫婦勾結起來,謀害親夫?”

唐天說:“目前沒有其他線索,也只好朝這個方向查一查了。”

鐵頭頓時來了精神:“我這就去找章學友。”

唐天用拐杖攔住他說:“不忙。這個章學友是個開賭場的,對警察特別敏感,咱們還只是揣測,並無十足證據,你直接去找他,如果打草驚蛇,讓他有了警惕之心,反而不好。我看你不如去鄒洪財家裏轉轉,從他老婆那邊下手,也許會有些線索。”

鐵頭點頭說:“好,就聽你的。這個案子要是破了,我請你到青陽大酒店吃大餐。”

3

第二天早上,唐天正在聽濤軒茶社喝茶,忽然聽見樓梯被人踩得噔噔作響。

他一聽這腳步聲,就知道是鐵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