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毒藥毒手(第4/6頁)

鐵頭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喝口茶,喘口氣,興奮地說:“天哥,鄒扒皮的命案,終於有眉目了。”

唐天就問:“是麽,難道真是章學友幹的?”

鐵頭說:“兇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昨天告別唐天離開青陽大酒店後,就立即著手調查章學友與鄒洪財老婆之間的關系,發現兩人以前確曾有過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但這種關系並未維持多久。

章學友的妻子是青陽黑社會青龍幫龍頭老大的女兒,任性霸氣,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當她偵知丈夫有外遇之後,竟然發明了一種男人貞操內褲強迫章學友穿上。

這種貞操內褲設計非常巧妙,章學友穿上之後,大小便無虞,但若想與女人發生關系,非得要用妻子手中的鑰匙開鎖才行。而且章學友的黑幫老丈人也放出狠話,要是章學友敢對不起他女兒,他就要親手閹了他。

章學友迫於內外壓力,早已與鄒扒皮的老婆斷絕關系。所以說他為情殺人,幾無可能。

但鐵頭去鄒扒皮家裏調查時,卻另有發現。

他在鄒扒皮的臥室裏找到一個半尺見方用密碼鎖鎖住的鐵匣子。

據鄒扒皮的老婆說,那個鐵匣子是鄒扒皮專門用來收藏重要票據的,只有鄒扒皮自己才能打開。

鐵頭把這個鐵匣子帶回公安局,請技術人員打開之後發現,裏面裝的都是鄒扒皮放高利貸的賬目和別人欠他閻王債的借據。

其中借款數目最大的一張借據,是一年多前寫下的,所借錢款竟達五十萬元。如果利滾利算下來,現在最少也得還八十萬。

而向鄒扒皮借下這筆巨款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生日酒席上宴請的三個人中的一個——珍香米店的老板老帥。

唐天喝著茶問:“所以你懷疑毒殺鄒洪財的兇手,就是老帥?”

鐵頭說:“我調查過了,老帥的米店最近資金周轉有點困難,估計鄒扒皮肯定三番五次找他催收過欠款,在這種情況下,他生出殺人逃債的念頭,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唐天輕輕搖一搖頭道:“我聽說珍香米鋪的生意一向紅火,現在又開了兩間分店,八十萬元雖然有點多,但老帥應該還是還得起的。像他這種謹小慎微精於算計的商人,為了一筆欠款去冒險行兇殺人,似乎不大可能。”

鐵頭有些急了:“當時在場的就只有三個人,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那你說兇手到底是誰?”

唐天淡然一笑,也回答不上來。他讓鐵頭把從鄒扒皮家找到的那個鐵匣子給他。他摸索著打開鐵匣子,拿出裏面的一疊紙片,一張一張地“看”著。

鐵頭知道他看不見,就探過頭來,一張一張地念給他聽,某某借鄒洪財人民幣多少多少,利息幾多,三月為限,逾期不還,利息翻倍……其中借款數目最大的,果然是老帥那一張。

當唐天拿出最底下那一張紙片時,鐵頭卻停住了。

唐天問他為何不念了,鐵頭笑答:“沒法念,這是一張白紙。”

唐天奇道:“鄒扒皮怎麽會在這麽重要的鐵匣子裏放一張白紙?”

鐵頭道:“這張白紙放在最下面,估計是用來墊盒子的,並沒有什麽用處。”

唐天在鐵匣子裏摸了摸:“不對,這鐵盒子幹幹凈凈,根本不需要用紙來墊。”

他把那張白紙鋪在桌上,用手輕輕一摸,人就怔住了:“不對,這紙上有字。”

鐵頭笑道:“天哥,我的鼻子不如你靈敏,可眼力勁總不比你差吧?這就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唐天並不理會他,只蹙著眉頭,一邊用兩根手指在那白紙上輕輕摸索著,一邊說:“我摸得出,這上面確實有字,是用鋼筆寫的。這不是借據,而是一份保證書。”

鐵頭見他說得認真,不像開玩笑,就疑惑起來:“那您說,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麽?”

唐天一邊摸索著紙上的字跡,一邊念道:“本人保證,結婚之後,仍與鄒洪財保持情人關系,每月至少約會兩次,如違此約,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鐵頭不由得怔住:“這聽起來有點像鄒扒皮的情人寫給他的保證書。”

唐天說:“確實是的。”

“那你再摸摸,看看這是誰寫的?”

唐天又往落款處摸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半晌才吐出一句:“署名是丁婕,時間是鄒洪財被害的前五天。”